“不著急,慢慢來。”南風言不由衷,可不能催促元安寧,這種事情需要極度心靜,越催越糟,越催越毛。
為了不給元安寧增加壓力,南風走到牆角躺了下來,地下恒溫,比外麵暖和的多。
睡醒之後發現元安寧仍然站在石幾旁,眉頭緊鎖,麵色蒼白。
“睡一會兒吧。”南風將唯一的一條毯子鋪好。
元安寧心力交瘁,走過來和衣躺倒。
南風本來還在猶豫元安寧有傷在身,躺臥時要不要伸手攙她一把,未曾想元安寧雖然精神萎靡,傷勢卻大為好轉,已經敢平身躺臥。
南風又上去一趟,此時當是五更時分,天色昏暗,外麵仍在下雪。
八爺不是個稱職的哨兵,昨晚肯定脫崗了,不然那幾隻雪兔不可能自己跑進石室被它逮住。
八爺很聰明,但也隻是禽獸的聰明,見南風上來,就將兔子叼過來給他,絲毫沒有想到這些獵物是它脫離崗位的證據。
南風自然不會責怪八爺,八爺如果恪盡職守那才叫不正常。他上來一是解手,二是想給八爺弄點吃的,而今八爺自己解決了溫飽,解手過後就回到了地下。
閑來無事便盤膝打坐,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元安寧起身了,南風也沒有睜眼,聽動靜元安寧應該是上去解手去了。
不多時,上麵傳來了骨碌碌的聲響,聽到異響,南風急忙斂氣入海上去察看,剛到二層石室就發現元安寧側身站在通往上麵石室的台階上,八爺蹲在上麵的出口處,正伸頭向下探望,原本放在出口處的那塊石頭已經滾到了二層石室。
“沒事兒吧?”南風看向元安寧。
元安寧疑惑的搖了搖頭。
“我讓它看著門兒,來人就將石頭推下去,它沒搞明白我的意圖。”南風將石頭抱回原處,剛想斥責,八爺就腆著臉湊了過來,一副邀功請賞的架勢。
“好,很好。”南風輕拍著八爺,本來還想告訴它外麵來人才推石頭,想了想又作罷了,說太長八爺聽不懂。
“你是不是在怪我?”元安寧走了上來,她敏感的察覺到南風對她的態度產生了改變。
南風歪頭看她,沒接話。
“我不該要你的東西。”元安寧不無尷尬。
“你想哪兒去了。”南風擺了擺手。
元安寧欲言又止,幾度猶豫沒有說話,邁步往門外走去。
南風本想喊住她,告訴她外麵的積雪有一尺多深,想了想又沒吭聲,元安寧是個講究人,哪怕外麵凍屁股也肯定不會在石室裏解手。
為了避免尷尬,南風就先回到了地下,沒過多久,上麵又傳來了骨碌碌的響聲,這次南風都懶得上去看了。
不多時,元安寧回來了,站在石幾近前專心沉思。
元安寧沒能在兩個時辰之內完成拚對,但也沒用三天,到得下午未時,五環石盤銜接對應,機關觸發,石門再度下折。
南風心急,不等石門徹底打開就走過去向下探望,一看之下如釋重負,下麵不再是石室,而是一處不大的山洞,裏麵有大量器皿,除了桌幾還有香案書架,右側貌似還有一處通道,由於角度不對,看不真切。
此番連試也懶得試了,直接下去,不過走到中途南風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元安寧低聲問道。
南風伸手下指,“看那地上的蓮花石團。”
元安寧循著南風所指,向下望去,“怎麼會有新鮮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