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這般說不是沒有原由,木箱裏放的是精巧的工具,有把小銅錘,還有幾個銼刀和鑿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塊木板和一方玉石。
那些工具沒啥看頭,南風感興趣的是那一塊木板和一方玉石,木板長有一捺,寬過一寸,上麵有兩列文字,左下角還有一處印記,文字是朱砂寫就的,印記是朱砂加蓋的,書寫加蓋時可能使用了特殊的方法,時至今日仍然不曾褪色。
“你認不認得鼎文?”南風看向元安寧。
元安寧搖了搖頭,“不認得。”
“那你在上麵怎麼能認得石盤上的那些鼎文?”南風追問。
“我早年曾經學過小篆,小篆與鼎文有些相似。”元安寧說道。
“來來來,不認得爺爺認得爹也成,你來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麼?”南風將那帶有印記的木板遞了過去。
元安寧無奈,隻得接過,看了片刻,搖頭說道,“我不確定對不對。”
“沒事兒,說就成。”南風鼓勵。
“這應該是個敕字,第二個我不確定,我真的不敢亂說,萬一誤導你……”
“你就挑你認得的說吧。”南風打斷了元安寧的話頭。
“敕,上大天……”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下大地呢,”南風笑道,剛說完,突然醒悟,“我明白了,是上達天聽。”
“對,後麵這個應該是個聽字。”元安寧點頭。
“繼續說。”南風催促。
“太極九天,風雲,這兩個應該是主事。”元安寧讀的磕磕巴巴。
“太極九天神霄風雲院主事?”南風猜道。
“是的,應該是你說的這幾個字。”元安寧再度點頭。
南風隱約猜到了什麼,“最後的那個印記是不是玉清法印?”
元安寧搖了搖頭,“應該是玉清,後麵這兩個不是法印,好像是重寶。”
南風隨手拿過那方玉石,玉石呈不規則的方形,隻有一個平麵,平麵上陰刻有不少字跡,正的鼎文他都看不懂,反的自然更不懂了,好在隨身帶有朱砂,蘸上朱砂往掌心加蓋,拿過木牌兩相比對,瞬時明了,“這是玉清宗祭天傳法的授籙文冊。”
元安寧不曾聽懂,麵露疑惑。
南風拿過玉印示於元安寧,“看見沒,法印上有處空白,能刻上道號。”言罷,又拿過那片加蓋有玉清法印的木板,“這上麵加蓋有玉清法印,若是再蓋上道士本人的法印,焚燒之後就能完成授籙。”
“授籙過後就是玉清道人?”元安寧仍然不很明白。
“對。”南風點了點頭,“風雲院主事是玉清宗的一品太玄,通常情況下隻有掌教或掌教弟子才能得授。”
“此人為何要留下授籙文冊?”元安寧輕聲問道。
“我也在納悶兒,授籙可不是鬧著玩兒,更何況是一品太玄,我懷疑當年住在這裏的玉清道人可能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想讓授籙的人幫他接著做。”南風拿過原本覆蓋在諸多雜物上的那捆竹簡,“這上麵應該有線索,可惜看不懂。”
元安寧大概懂了,點了點頭。
“想當道士不?”南風笑問。
元安寧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要。”
“真不要?這可是一品太玄的符籙,你日後參悟天書,免不得請神作法,早晚會用到。”南風說道。
“你以天書相贈,我已然愧疚非常,絕不會再圖其他,”元安寧正色搖頭,“你也是道人,此物最合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