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我你會後悔的。”南風吼道。
“若是沒了對手,人生會少了很多樂趣。”李朝宗色厲內荏。
“你隻是個馬前卒,不配做我的對手。”南風笑道。
李朝宗被南風看的發毛,與那外邦女子快步離開。
毀了雙目,傷處難免疼痛,但疼痛還可以耐受,那無盡的黑暗卻令他感覺異常憋悶,隻能摸索著回到牆角,蹲身坐下。
坐下之後,南風深深呼吸,平複狂躁心情,待得平靜下來,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回憶細節,推度自毀雙目是不是正確的,回憶推度的結果是自毀雙目是正確的,若不毀去雙目,那外邦女子真能將他腦海裏的天書竊走。
隻要做了正確的決定,不管後果如何嚴重,都能安心接受。
在此之前他本以為將天書記在心裏,將龜甲燒毀就能萬無一失,未曾想對方有窺心之術,而今他毀去雙目,這才是真正的萬無一失了,李朝宗隻要還想染指天書,就不會將他弄成聾子啞巴,不然就無法逼供。
而今天書是他唯一的安慰,這些天書是真正屬於他的了,沒有人能夠再將它們搶走。
受到打擊,遇到挫折,不應該怨天尤人,更不能自哀自歎,不能慣著自己,不能貪得無厭,更不能妄想天下的好事情都讓自己一個人占了,天書是奪天地造化的存在,九卷天書,他一人占了六卷,這已經是莫大的造化了,不管什麼事情都得付出代價,這雙眼睛就算是一人獨占六卷天書所付出的代價吧。
雖然瞎了,好在腦子還不糊塗,還能聽,還能說,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自我開導很有用,卻也無法徹底消除成了瞎子的悲哀和痛苦,南風坐在牆角,不時大笑出聲,實則他現在笑不出來,之所以笑,是為了宣泄悲憤和悲哀,若是不笑,怕是會哭。
不知過了多久,天鳴子來了,腳步聲很急切,走的很快。
到得南風近前,天鳴子疑惑發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你也瞎了?”南風笑道。
天鳴子聞聲上前,翻開了南風眼皮,隨即驚呼出聲,“啊?李朝宗幹的?”
“我自己幹的。”南風說道。
“為何?”天鳴子疑惑非常。
“你沒看見李朝宗帶回的那個女人?”南風問道。
“甚麼女人?”天鳴子反問。
南風沒有接話。
“李朝宗剛剛出門往皇宮去了,快走,現在正是時候。”天鳴子扯過鎖鏈,為南風開解腳鐐。
待得解開腳鐐,天鳴子拉著南風出了石室,“你可得告訴她,此事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南風點了點頭。
天鳴子聞言長出了一口粗氣,“那你之前應許我的,還作準嗎?”
“作準。”南風再度點頭。
天鳴子聞言如釋重負,見南風行走不便,幹脆將其背起,快步上得台階。
外麵是什麼情形南風看不到了,他隻能感受到和風撲麵,呼吸順暢了許多。
踏地的震動過後,耳畔是呼呼的風聲,不消問,天鳴子施出了身法,帶著他淩空逃離。
“我的東西呢?”南風問道。
“法印被師叔毀了,那枚丹藥被李朝宗得了,劍在我這兒,但我忘了給你帶出來了。”天鳴子說道。
南風沒有再問,他也隻是隨口一問,瞎了之後要那些東西也沒什麼用處了。
或許是發現南風情緒低落,天鳴子竟然反過來安慰他,“你夫人現在是北藥王,有她在,定能治好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