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伯餘在夏至的房裏守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日夜晚,兩位徒弟終於拿到了清毒淡,那是淡紫色的小粒丹藥,就像夏慊身上泛出的紫光一樣的顏色。
太醫見到此藥,十分的興奮。一來終於可以救治夏至,二來嘛,為醫者見到這奇藥當然是激動的額,畢竟,那紫色的天山雪蓮是幾乎尋不到的神物啊。
如果他知道,他心目中的神物,仙人在後花園裏種了一片的話……會是什麼感覺?
“辛苦二位了。”
“將軍無需多禮”
太醫熬好了藥引,伯餘麵無表情的拿了刀在手上一剌,鮮血像水一樣的流進了碗裏。原本大半碗的藥很快就變成了一碗,而原本黑色的藥水也變得有些發紅。
拿了一粒丹藥,塞進夏至的嘴裏,但這藥水卻怎麼也喂不進去。隻能用老辦法,含一口,再給夏至送進嘴裏去。含著自己鮮血的感覺有些奇怪,血腥味裏又帶著藥味的苦味,但夏至的嘴裏很熱,不,是滾燙。似乎要將他的唇舌都融化了的滾燙。
幾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心驚,畢竟看兩個男子親吻,這當真是人生頭一回。
服下了藥物之後,當天夜裏夏至就退了燒。盡管還昏睡著,卻也讓伯餘著實放下了心。第二日,第三日,哪怕是伯餘,失血過多的他也有些難以招教,臉上毫無血色不說,幾乎都要暈倒了。
而夏至雖然氣色越發的好,卻怎麼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將軍!”喂了藥的夏至,釀蹌一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嚇的雲七大叫了一聲。而這一幕又剛好被突然出現的夏慊和夏子橙給碰到了。
“伯餘兄,你可還好?”夏子橙扶著人在椅子上坐下,伯餘擺擺手表示沒事。
“怎麼回事?”夏慊問
太醫開口巴拉巴拉的解釋了一番,夏慊點點頭。走近床榻看了一眼夏至,心裏頓時一緊,他確實氣色好了許多,但這眼角邊的淚水,又是怎麼回事?
夏慊歎了口氣,輕輕拭去了眼淚,又看了麵無雪血色的伯餘幾眼,一言不發的抓起伯餘還流血的傷口,用袖子蹭了蹭他的血跡,對夏子橙打了聲招呼就不見了。
大家的疑惑在一個小時之後就解開了。
因為夏慊拿著好幾包與伯餘血型相符的血袋,還有吊針,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熟練的給伯餘進行輸血。還帶了好多補血的藥材,交給廚房燉下。
“多謝。”虛弱的伯餘輕聲道,又問太醫,“體內有了別人的鮮血,是否會影響藥效?”
太醫見伯餘一副,你說是,我立馬拔針的表情,立刻搖搖頭,表示無礙。隻需要在他身體待過,沾上了解毒的成分就行。
“安心養著。”夏慊拍拍他的肩膀。
在第六天的時候,夏至終於醒了。氣色也好的不像話,雖然太醫表示夏至還需要再服一天的藥。而夏慊怕帶走夏至時被他發現貓膩,便決定不露麵,伯餘雖然很痛心,卻也無奈隻好答應。
“你臉色怎麼這樣差?生病了?”夏至在床上吃著飯,看著伯餘奇差無比的臉色很是心疼“讓太醫看了沒有?”
伯餘倒在夏至的懷裏,一聲不吭,在人脖子上蹭啊蹭的像一隻邀寵的貓。夏至笑著摸摸他的頭,“是不是我睡太久了,嚇到你了?我以後都不睡這麼久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是我不好。”伯餘悶悶道。
“我發燒而已,怎麼能怪你。不過……”夏至突然害羞的低下頭“你下次那個的時候,溫柔點。真的蠻,疼的。”純潔的夏至還以為自己是被做到發燒的。
“嗯,”伯餘揉揉他的臉,神色悲傷的吻了上去,纏纏綿綿,難舍難分,好像放開了就會永遠失去了似的。
“將軍,夏公子該吃藥了。”太醫提著藥在門外,提醒道。
伯餘放開夏至,走到門口,隱蔽的角落裏,在手腕上又割了一刀。伯餘的手都是錯雜的傷口,為了不讓夏至發現,還特地割在一副遮得住的地方。
“這藥怎麼有點血腥味?”心大的夏至沒有的發現什麼,倒是嫌棄起藥來。伯餘笑了笑,往夏至的嘴裏塞了一顆蜜餞。夏至甜蜜的抱住伯餘,吱吱呀呀道“我已經好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真是窩心極了。
伯餘緊緊摟著他,揉搓著他的頭發,眼裏滿是悲傷,卻一句話也無法說出口。真的舍不得啊,好舍不得。
到了第七日夜晚,夏至因為吃了藥物已經沉沉的昏睡,夏慊果然如期而至。他橫抱著夏至,看著眼前眼圈發紅,憔悴不堪的男人,同情卻又冷漠的說了一句“抱歉。”
抱歉,不能把心愛的弟弟交給現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