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響指,夏巧問道:“你發什麼呆,我問你話呢。”回過神來,我趕緊說道:“沒什麼,我當然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太好了。”夏巧激動地抱著我,在耳邊輕聲說道:“葉蕭,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你說那是假的。”
拍了拍她的背,我言不由衷地說道:“當然不是,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事實證明,不僅女人會撒謊,男人一樣可以撒得麵不紅耳不赤,隻要臉皮夠厚技巧夠純熟。有那麼一瞬間,我有些後悔這番鬥氣的行為。確實氣了賀寶宇,可我無意中也騙了夏巧,何況她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看著夏巧的眼睛,我心裏暗暗想道,也罷,既來之則安之,看看以後有合適的機會再坦白吧。
幾天下來,夏巧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煮湯、喂飯、蓋被子,有時半夜醒來,都能看到她靠在床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越是如此,我越是覺得自己混蛋。
住院第三天,下午三點半,夏巧靠在床頭睡著了。她臉上寫滿了憔悴,到也難怪,白天忙著上班,晚上還要趕來醫院照顧我。我也勸過她不用那麼辛苦,我又不是小孩子,可夏巧一口回絕,說照顧男朋友是女人應盡的義務和責任,必須責無旁貸。
在一起後,夏巧給我的感覺與以前有很大不同。說起來,她算是比較內冷外熱的人,對賀寶宇等人從來都是板著臉,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著我卻是一副小鳥依人善解人意。可我心裏的負罪感也越來越深,幾乎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誤人年華,不亞於殺人全家,我實在不應該因一時意氣把夏巧捆在身邊,隻要和她說清楚,她應該會原諒我,即使生氣,也不過是一時痛苦,短痛好過長痛。
可夏巧明明問過我是不是真心和她在一起,若是現在出爾反爾,不相當於承認我當時是利用他氣走賀寶宇而已?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傻事我可不能幹。
說,還是不說,to be or not to be……這真是世界級的難題。
如果夏巧真的越陷越深,以後再知道真相,怕是不會再相信愛情,也罷,讓她恨我吧,總好過我以後在內疚中麵對她。
晃了晃她的胳膊,我說道:“夏巧,你醒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睜開眼睛,夏巧迷糊問道:“你是不是渴了,還是餓了,我去給你削一個蘋果吧。”
“不是,其實……”
還沒等我說完,門被人推開。衝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山飛。跑到床前,他一把抱住我,拍著我的後背喊道:“蕭哥,你沒事吧?我擔心死你了,我還以為你被人劫財劫色拋石荒郊野外了。”
推開他,我沒好氣說道:“你能不能盼著我好。還有,不要再拍我,否則你明年清明真要去祭拜我了。”
戳了戳我的肩膀,夏巧嗔罵道:“你呀,不要再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快吐口水重新說過。”故意朝李山飛的身上啐了一小口唾沫,我笑道:“小飛,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
指著夏巧,李山飛解釋道:“是夏警官發信息通知我的。本來我想著今天再沒有你的消息,我就去報警。”
瞪了他一眼,我說道:“要是我真的出事,你今天才去報警,都可以去醫院太平間領屍體了。”掐著我,夏巧皺眉說道:“再胡說八道,我可不放過你。”
“好好好,謹遵聖旨。”我無奈說道。看了一眼夏巧,李山飛又看著我,露出一抹耐人尋味地笑容,說道:“蕭哥,你和夏警官是不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見我作勢要打,李山飛跳到一旁說道:“其實我早留意你沒回家,可是你以前經常和女人去酒店開房,所以我才沒有……”
“什麼?”夏巧掐著我,嗔罵道:“葉蕭,你以前的日子過得很是風流快活呀。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再做這樣的事,否則……我一定會煮一道好菜,親自喂你吃下去。”
愣了一下,李山飛疑惑問道:“什麼菜?”
靠近我,夏巧陰聲怪氣地說道:“小雞燉蘑菇。蘑菇去超市買,你猜猜,小雞從哪裏來。”咽了咽口水,我尷尬笑道:“那你怕是要失望了,我隻有大雞,沒有小雞,不過小飛有,你可以找他就地取材。”
“什麼大雞小雞。”李山飛撓著頭,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你個笨蛋。”我笑罵道。指著我們,李山飛說道:“你和夏警官在一起,對不對,你們兩個人說話古靈精怪,我媽說,隻有談戀愛的人才會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打鬧一陣,李山飛先行回去。待他走後,夏巧問道:“葉蕭,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看著夏巧的大眼睛,哪裏還說得出口。搖了搖頭,我笑道:“沒事,我想吃蘋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