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汐笑說:“程叔要幫我鎮守封城,他哪裏都不能去。”程恭緒仍是有些猶豫,不由問:“那總督打算命誰主戰?”慕雅汐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傅禛,說:“我想命廉景天主戰,你說行嗎?”傅禛有一些驚訝,眼神微微一閃,便問:“你有把握說服他嗎?若是一個不小心,他就會疑心你是在借此機會消耗他的兵力。”
程恭緒也是詫異萬分,他怎麼也未料到慕雅汐竟會選擇廉景天,想了想,問:“不知總督為何會選擇他?”慕雅汐說:“因為他跟我一樣,也不希望衡南城會落到戴戎生手中。”程恭緒還是有些不明白,想再開口追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慕雅汐歎了口氣,說:“目前駐守衡南城的幾位司令中,想必也隻有他會願意出任這一戰的總司令”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又說:“聽說他的父親就是死在衡南之戰中的。”程恭緒這才明白過來。
傅禛聞言幾分怔愣的看著她,見她臉上微顯黯淡,話中亦含著幾分深重的悲鳴,他心下不覺劃過一絲異樣,半晌方慢聲說:“隻要你有把握打消他的疑心,此人應該可以用。”慕雅汐聞言默了下來,想著昨日跟廉景天共進午餐時的情形,不禁有些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才堅定的說:“我一定會想法子打消他的疑心的。”傅禛輕輕“嗯”了一聲,說:“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參加完慕雅汐的就職儀式,楊世生並未返回府中,而是直接住進了封城驛館,等候慕雅汐的接見,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四五天的時間,昨天好不容易等到督府的電話,卻不料恰逢趙子強為了祝剴的事,跟慕雅汐發了脾氣,他隻好又悶悶的回到驛館去等消息。
如今雁回山局勢緊張,戰事一觸即發,他身為一師之長本應堅守駐地,可沒有慕雅汐的命令,又不知與戴戎生之間究竟是戰還是和,他也隻好耐著性子等著,真真算是心急如焚。
今兒一早他便起了床,在驛館坐立不安的等著,到了正午,驛館的人送來了午飯,他正食不知味的吃著,忽見門口的侍衛領著程恭緒走了進來。他連忙扔了筷子,迎了上去,連聲問:“程副官,可是總督要見我?”程恭緒點頭笑說:“總督差我來接楊師長。”
楊世生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程副官打個電話來即可,又何必再跑一趟?”程恭緒笑說:“是總督特意吩咐我要親自來接楊師長。”楊世生手頓了一頓,說:“那我們快走吧!”程恭緒看了看桌上吃了一半的飯菜,說:“楊師長還是吃完飯再走。”楊世生“嗨”了一聲,說:“飯可以稍後再吃,現在要緊的是去見總督。”
程恭緒無奈,隻好請他上車,他們的車子在街上呼嘯而過,不一會兒,就駛入了崗禁森嚴的總督府,三樓議事廳裏,慕雅汐站在地圖前,正仰頭沉思,一邊還站著程國貴和他的參謀馬平,另外封城守備第一師師長何鴻纂,第二師師長石乾,第三師師長方言衡也都凝神望著牆上的地圖。
按慕戴兩軍五年前簽定的停戰協儀,戴戎生的大軍隻能駐紮在距離清水河鎮二十公裏遠的隴東縣,可如今他的大軍早已越過了清水河鎮,而且兵臨雁回山,其實出兵也都隻是早晚的事,現在最關健的便是慕雅汐的態度,今天參加會議的都算是慕氏的嫡係,所議的主題也是圍繞著雁回山。
程恭緒輕聲上前,小聲說:“總督,楊師長來了。”慕雅汐回收思緒,轉過身來,楊世生行了個軍禮,慕雅汐一擺手,笑說:“這些天鎖事繁多,讓楊師長虛等了。”楊世生忙說:“總督總理慕軍軍政事務,日理萬機,屬下等等又是何妨?”程國貴笑說:“這幾天,楊師長肯定沒有睡好,聽說連飯也吃得少了。”另外幾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