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生看了看慕雅汐，見她亦是麵帶淺笑，便上前一步說：“總督，戴戎生已越過了清水河鎮，屯重兵於雁回山下，大有進犯雁回山的意圖，屬下擔心戴戎生會突然發動戰事，如果不及早做好防備，恐怕會遺失戰機。”幾人都收了笑意，扭頭去看慕雅汐，這句話他們每人都說過一次，可慕雅汐始終沉默以對，他們也不敢多說，楊世生是慕軍老將，常年駐守在雁回山，他的話比在座的人都要有力度，也更據權威。
慕雅汐看了會地圖，過了好半天，才慢聲問：“如果與戴戎生開戰，我們勝算有多大？”楊世生早知慕雅汐會問這個，遂上前一步，站在地圖下，一邊指著地圖，一邊說：“這裏是隴東，距離清水鎮隻有二十公裏，戴戎生原本就在這裏駐有兩個師，老總督出事以後，他又增調了一個師兩個旅，近日又增調了一個炮團，所有的駐軍加起來就是四個師左右的兵力，而我們在雁回山駐有一個師，兩個旅，一個炮團，後麵的衡南城附近還駐有四個師的兵力，在兵力上我們占有優勢，而且雁回山地勢陡峭，易守難攻，如果戰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石乾搖搖頭說：“戴戎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撕毀停戰協議，恐怕這一戰不會那麼簡單，況且衡南城的四個師能不能全部參戰現在還很難說。”他看了眼何鴻纂，見他眼中也滿是憂慮，便問：“何師長覺得呢？”何鴻纂憂慮的也是衡南城雖駐有四個師的兵力，可分屬四個司令，派係分明，很難協調，他默默點了點頭，說：“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就怕幾位司令各自為政，不肯出力。”
慕雅汐沒有說話，這些問題她早已想過無數遍了，想要協調幾位司令共同出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她才想劍走偏鋒，兵行險招，想到這兒，她便抬起頭望著楊世生說：“如果我說，此戰隻投入駐守在雁回山的兵力再加上一個師，這樣勝算會有多大？”在座的幾人都是一驚，麵麵相覷，程國貴前幾日就通過兒子知曉了慕雅汐的想法，現在聽到慕雅汐當眾宣布，雖不如眾人那般驚訝，但還是極為憂慮。
楊世生早已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見慕雅汐正凝目盯著他，不由轉頭又去看地圖，好一會兒後，才格外謹慎的說：“戴戎生在雁回山的兵力總共加起來，已是有四個師之多，而且還有兩個炮團和一個騎兵團，如果照總督這樣說，屬下很難預料勝算。”慕雅汐望著地圖沉吟不語。
程恭緒雖是她的副官，對外也隻負責保衛她的安全，但其實也是參與軍政的，此時便忍不住的問：“雁回山方圓百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總督所說的，也有將近三個師的兵力，楊師長難道一絲把握也沒有嗎？”楊世生苦笑了笑，說：“按理說雁回山的駐軍再加一個師，對付戴戎生的四個師也不是絲毫勝算都沒有，隻是那雁回山除了我的十七師和炮團以外，另外兩個加強旅均屬趙司令麾下，一向隻聽趙司令的命令，雁回山的情形基本與衡南城一般，說到底關鍵還是要看幾位司令的態度。”
他看了看麵色淡然的慕雅汐，又說：“如果總督隻想投入這些兵力的話，至少得讓趙司令支持，否則那兩個加強旅將形同虛設，如若各自為政，說不定是連半分勝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