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莫清曉猛地睜開了眸子,厲聲道:“瘋子!你這個瘋子!”
慕容徹用力地扳起了她的下巴,眸中滿是壓抑和怒意,“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
藥碗被抵在唇畔,莫清曉咽下了滑落到嘴角的眼淚。
“不喝?”慕容徹握緊了拳,“來人!”
殿外傳來了侍從的聲音,“屬下在。”
慕容徹緊緊抿著唇,冷聲道:“宣朕旨意,天牢的囚犯……不必留了!”
“不行!”莫清曉抬起了頭,眼淚克製不住地往下淌,“我喝……我喝!不要傷害我師父……”
說著,莫清曉捧著藥碗一口飲盡了苦澀的藥汁,因為喝的太急她被嗆得不住地咳嗽。
慕容徹眸中滿是疼惜,他伸手探向了莫清曉的後背,可還沒碰到她,莫清曉就嚇了一跳,警覺地後退了。
慕容徹擰起了眉,伸出的手也失落地落下。
看著神情內斂陰鬱的慕容徹,莫清曉怔了一瞬,她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像深淵一般,看不見底的幽深,好像藏著悲戚。
下一刻,她狠狠地在心裏提醒了自己,這個男人是北均的皇帝,身居高位心狠手辣,根本不是她可以隨意猜測的。
“我已經喝了,你不能食言……”莫清曉死死得咬著唇。
慕容徹看到她的眼神從恍惚到了清醒的冷漠,他冷冷一笑,隨後轉過身,要麵對這樣熟悉而陌生的莫清曉,他快要瘋了。
“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會留他的命。”
說完,慕容徹步履沉重地離開了東偏殿。
直到空氣中連藥味都變得極淺極淡,莫清曉苦笑了一聲,無力地癱軟在迎枕上。
現在,還有誰可以來救她……
午後,幾個宮女看到莫清曉喝了半碗粥,都高興起來。
六喜攙扶著莫清曉起身,笑得合不攏嘴,“姑娘把身子養好,以後一定是榮華富貴步步錦繡!”
莫清曉垂下了眼簾,涼涼一笑,榮華富貴步步錦繡又有什麼意思?在這個牢籠裏,她隻是一個囚徒。
“我想出去走一走。”
六喜連忙讓人稟告皇上。
很快,一個宮女小跑著到了東偏殿,“喜公公,皇上說了,讓姑娘去芙蓉園轉一轉,皇上已經讓人把守了,不會有閑人打攪。”
莫清曉根本不在意這些,她隻是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裏,她必須要想辦法逃走。
六喜笑道:“主子身子弱,剛剛內務府送來了棱紗披風,上頭都是蘇繡的繡娘連夜趕製的,主子試試。”
莫清曉如同一個木偶被擺弄著換上了一身精致的宮裝。
淺青色的織錦羅裙素雅而華麗,裙裾上繡滿了精巧的點點梅花一條白色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細腰束起。
烏黑的秀發綰成了流雲髻,插了一枝海棠點翠白玉簪,清新優雅。
一個宮女捂著嘴笑,為莫清曉上了脂粉,“這宮裏頭哪有比主子更好看的女人。”
六喜白了她一眼,“咱們主子雖然是江南來的,可也是皇上親自帶回宮的,這可是頭一份的恩寵!”
莫清曉看著銅鏡中嬌豔如花的女子,嘲諷一笑,她隻想離開,遠離這裏,回到在山裏的日子,和師父平淡的過日子……
很快,一行人到了芙蓉園,六喜引著莫清曉看了不少的奇珍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