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突然過得異常的慢,丁平倚在魅惑酒吧的吧台邊,斜睨的視線定在無陽的身上……或許應該叫他做程昕若。穆先生是這樣叫他的,而現在他那異樣的姿勢,也令丁平失笑的明白發生過了什麼事。
雖說程昕若並不想別讓人知曉這件事,還掙紮在身份的變化中,卻已然無法改變事實。
由於丁平一直巴在吧台邊,幾個八卦男沒機會好生的觀察調酒師,暫時隻將一雙雙好奇的眼停留在方曉來身上。
而方曉來則將眉頭鎖成了漂亮的結,頭也不抬的忙碌在整個場地裏。
丁平的將目光追上方曉來,望著他頸後明顯的紅印,好在方曉來看不到後麵的情形,不然一定會揍扁他。他承認自己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也承認方曉來對他的誘惑力超強,才失神的在方曉來頸子後麵留了個頗為明顯的吻。
被他煞殺的目光流連過後,總侍們停下會意的眼神,心知肚明即可再表現得很過份,他便不客氣了。
“少爺請您過去地下酒吧。”翎未鬼魅一般出現在他麵前。
丁平離開吧台,迅速的走進地下酒吧。他一直在等少爺的召喚,卻沒想到來得這麼急。
“丁管事,來了?”少爺喚了一聲,在黑暗中引領他向前走。
手指停在一間幽暗無聲也沒有人存在的格子間,他走進去,坐下來。
“少爺……這裏不太好吧?”
“心理作祟而已。若是你還介意,就站著吧。”啐笑一聲,少爺開始他要說的話:“雖說穆先生自己說明身份已然轉出,我也確定他代表花家少爺身份的標誌現在已經轉給了程昕若——也就是無陽。嗬嗬。可是,那畢竟是花家的血源,一脈傳承,花家老爺子還是有所不舍。”
“少爺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想請丁管事想個辦法,真戲假做。”
“真戲假做?”
“人,我們當然得死一個,畢竟這是規矩。穆先生也的確是要去‘死’,集團需要服眾。但是,怎麼讓穆先生的‘死’……由真變假?”
“這就是為什麼今天丁平接到消息列席對穆先生的審判的原因?”
“也許很多人都不知道丁管事對穆先生的感情,不巧我清楚。不論丁管事再說什麼,再做什麼,我都明白您不是能輕易放得下感情的人。不然也不會難為我這麼多年為您治病卻沒有任何好轉。”
“您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以您的病人身份去死的。”
“怎麼死,我並不介意。即使是病死……哪個大夫不曾看過死人呢?我從來不怕誰死在我麵前,隻是有誰願意放棄自己來之不易的生命呢。”
“少爺您宅心仁厚……”
“我們之間無須讚美和客套。”
“少爺,您確定我不會恨他而直接殺了他嗎?我隻是殺手,不是慈悲為懷的佛。”
“若你要痛痛快快的殺了他,我也不會有意見。畢竟這都不關我的事,我隻是傳達老爺子的想法而已。你知道,這也不是他的想法,被逼無奈。眾目睽睽之下,一顆子彈穿心而過,即使是我,都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救得回來,何況執行槍決的是你。就算你不想殺,難保手一抖就……嗬,這種事不是常有的嘛。”
“少爺說的很輕鬆的樣子。”
“是啊,隻是說說而已,當然輕鬆啦!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丁管事您的決定。殺還是不殺。”
“您也說了,就算有時不想殺,難保手一抖。丁平也不敢誇下海口。何況,就算是保得住性命,那具要拿去火化的屍體,又怎麼辦?若是打哪都能弄來,想必就不必這麼為難了吧。”
“真的呢,什麼都瞞不住您啊,丁管事。”少爺嗬嗬一笑:“老爺子的意思當然是越少人經手這事越好,若丁管事能辦得了,當然由您一手操辦最好。屍體最好是用活體,要差不多的,畢竟您知道,還要走手續的。”
“少爺給我的壓力太大了。”
“我信任你。”
丁平略為沉思,向著少爺行禮道:“承蒙少爺如此信任。丁平倒是有了一個符合您的要求的法子。若是丁平蒙天開眼,能保穆先生一命的話……少爺,不知道是不是能滿足我的小小心願。”
“什麼法子?若是符合要求,丁管事合理的心願都會被滿足的。”
“丁平的時日已是不多了……”
“不必吞吞吐吐,直說無妨。”
丁平邁了一步,湊在少爺的耳邊,將自己的法子和心願都告訴了少爺。
“沒有任何問題。”低沉而堅定的點點頭:“三天時間,您去做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