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毛嘿嘿一笑,說坐穩了。
然後這貨一加油門,一股子推背感傳來,我一個趔趄差點從後座上摔下來。
破舊的摩托車像條撒韁的野狗一路橫衝直撞,拐過幾個胡同之後,停在了一個網吧門前,對我說到了,五塊錢,謝謝。
我下了摩托,把車資付給了小黃毛,他打個呼哨開著摩托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抬頭一看,是一家沒有招牌的黑網吧,門上用粉筆胡亂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風雲網吧’。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我疑惑起來,忽然想起來剛才在機場派出所的時候那個誣陷我的差爺說的那個發生凶殺案的網吧不正是風雲網吧嗎?
這個世界真的不會這麼巧吧?想不到自己竟然來到了這裏。
本來我是不想進去的,既然這裏沾染了凶殺案,那麼此地必然陰晦無比,即使我身為風水術士,專職就是和這些髒東西打交道,可是作為一個正常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是不會願意來這種地方的。
猶豫了再三,最終我還是硬起頭皮走進門去。
一是我初來乍到,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二是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U盤裏邊蘇小漾到底去了何處,心情急迫之下,我也顧不得這些忌諱了。
網吧裏煙霧彌漫,一股子臭味熏得我差點栽個跟頭,衛生環境極其惡劣,擁擠的房間裏密密麻麻排著幾排電腦,坐滿了人,空機子還有最靠近裏邊的一台。
我去前台付了錢,拿到上機卡號,坐到了最裏邊那台空著的電腦裏,開機輸入卡號。
邊上坐著一個胖子,蓬頭垢麵,雙眼血紅,正在玩英雄聯盟,也不知道接連上了多久,桌子上的煙灰缸裏全是煙頭。
他的精神極其的亢奮,我坐下來之後,他看了我一眼,沒吭聲,過了一會,他忽然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搞的我一頭的霧水。
他說你膽子真大,那麼多人都不敢坐這台電腦,你竟然敢坐?厲害!
我聽的稀裏糊塗的,問他什麼意思?
那胖子又去忙著送人頭了,不再理我,搞的我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感覺他話裏有話。
取出U盤之後我才想起還需要個讀卡器,然後我起身去前台問那個前台妹子有沒有讀卡器?借我用一下吧?
那妹子濃妝豔抹的,眼睛上畫的煙熏妝像個妖精,她正忙著聊QQ,斜眼瞄了我一下,說十塊錢一個。
沒有讀卡器就無法讀取U盤裏邊的內容,沒有辦法,我隻好又花了十塊錢買了個劣質的讀卡器,將U盤插進去,另一端插進電腦主機裏,打開U盤裏邊的內容,頓時,天網視屏拍攝到的畫麵像放無聲的電影一樣播放起來。
我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的看下去,不肯放過哪怕一秒鍾。
十月一日的監控視屏看完了,令我失望的是並沒有發現蘇小漾和她室友的身影,可是我並不氣餒,又換上十月二日那天的監控,這一次終於有了發現。
下午兩點十幾分的時候,機場東出口的四岔路口出現兩個身影,是兩個瘦削高挑的女孩子,我將視屏畫麵特寫,放大,當我看清楚左邊那個長發飄飄素麵朝天卻仍舊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孩子的臉龐時,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這個我朝思暮想的傻丫頭果然來了這裏。
視屏裏的蘇小漾和另一個同樣美麗的短發女孩有說有笑的拉著行李箱從機場裏走了出來,那女孩子和當初在學校公告欄上看到的那個失蹤的朱麗麗很像,想來她們兩個是剛下飛機。
我的心跳莫名的加快,歡眼死死盯著蘇小漾,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隨著視屏播放,我看到她們兩人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上了車之後,出租車跑出了監控的視線。
再然後,任憑我將視屏看完再沒發現她倆的身影。
天網係統雖然已經將這座春城完全覆蓋,可仍然有許多攝像頭無法拍攝到的死角畫麵,那出租車離開了監控畫麵之後,再沒有出現過。
剛剛找到一點線索,現在又斷掉了,怎麼辦?
我煩躁的盯著電腦,腦子裏一片渾濁,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蘇小漾的確來到了這座城市遊玩,我搜索的範圍也小了不少。
然後,我的腦海裏忽然一個激靈,我點擊回放,將畫麵定格在那出租車身上,點擊特寫,放大,坐在出租車裏的司機隱約能看出是個短發清瘦男子,由於視屏拍攝問題,並不能看到他的樣子,隻是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胳膊上似乎紋了一個什麼圖案。
然後,我將畫麵旋轉,定格在了出租車尾部的車牌上邊,放大之後,將出租車的車牌記了下來。
現在的出租車都有行車記錄儀,隻要能夠找到這輛出租車,詢問下出租車司機,應該能夠知道蘇小漾她們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