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交易(1 / 2)

我說明了來意之後,那女人頭也不抬的織著毛衣,冷冰冰的說這個我幫不了你的忙,我們公司有規章製度,你問的問題屬於敏感問題,我等下和領導彙報下再給你答複。

我一陣無語,我就是來這裏打聽下車牌號雲A12345的司機是哪個,這就屬於敏感問題了?

不是這個問題敏感,我看那女人是太懶,不想幫我查詢罷了。

可是我有求於她,隻好陪著笑臉說大姐,我真的有急事找那個師傅,麻煩你通融下吧。

說著,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在了女人的手裏。

那女人眼睛一亮,左右看了下,利索無比的將錢裝進口袋裏,貼身放好,放下手裏還沒織好的毛衣,換上一副笑臉,對我說看你小夥子人挺有誠意的,大姐我就破一次例,冒著被公司懲罰的危險幫你查詢一下,不過,今天這事情你可千萬別和第二人說起,隻有你我知道哦。

我強忍住心頭的不適,麵露笑容,說那是一定的,真是有勞大姐了。

那女人坐在電腦前劈裏啪啦一陣亂敲,然後調出了那輛出租車司機的信息,對我說那人叫陳大剛,本地人,今年三十八歲,就住在附近的小區裏,等下應該就回來交班了,要不然,你在這裏等他一下。

我點頭謝過了這個女人,說那我先出去辦點事,等下再來,謝謝大姐了。

女人熱情無比的把我送出調度室,還連連擺手說小夥子,沒事記得到姐姐這來玩。

我聽的頭皮發麻,這話不都是路邊洗頭房裏失足婦女的口頭語嗎?怎麼她也會?難道說她以前就是做這行的,習慣了,雖然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可是口頭語卻一時半會忘不了?

心裏這樣自嘲著,走到了出租車公司對麵的一家小飯店裏坐了下來,要了兩碟炒菜,一個紅燒肉,一個醋溜茄子,喊了一碗米飯,慢慢吃了起來。

忙活了大半天還沒吃飯,聞到菜香,肚子才感到饑餓。

酒足飯飽之後,我付過錢,走到路邊馬路牙子上坐了下來,等著陳大剛回來交班。

這座陌生的城市人來車往紅男綠女,繁華的光鮮之下是黴亂的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看著大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莫名的傷感。

遠處一個瘸了一條腿的乞丐慢慢爬了過來,爬到我身邊的時候,能看到由於長期爬行之下裸露出來的肌肉被磨的血肉模糊,乞丐年紀很大了,雙眼渾濁,瘦骨嶙峋,看著我的眼神閃閃躲躲,望著我手上的那塊吃了一半的烤肉流著口水。

我走到他跟前,他嚇得趴在地上往後退了好幾步,我心中一陣不忍,將烤肉塞到他的手裏,笑著說給你吃,不要怕。

那乞丐抓住烤肉大啃起來,汁水四濺。

我搖頭歎氣,轉身走開,這世界上有太多這種需要幫助的人,隻可惜蒼天不開眼,那些有能力救助他們的人卻瞎了狗眼,而我等小老百姓自身溫飽尚且難保,又如何有能力去救助他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冷漠絕情,而是每人都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自己都快活不下去,又有何能力去幫助他人?

誰都想做一個好人,可是做一個好人的前提條件是要能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遠遠的一輛出租車打著轉向燈拐進了出租車公司,看到尾部的車牌號碼,正是當初載蘇小漾的那輛出租車,我緊走幾步,進了出租車公司的院子,來到那輛出租車跟前。

司機剛停下車子,打開門,看到我站在他麵前頗有些意外,問我是誰?有什麼事嗎?

男子身材削瘦,短發,雙眼有神,眼神遊離飄忽不定,一般擁有這種眼神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不是心中有鬼做過壞事,不會有這種眼神。

他的右邊胳膊上的確有個紋身,是個狼頭刺青,猙獰嚦嘯,白天在那網吧裏邊看監控視屏有點模糊不清,現在卻看的很清楚,正是那天拉蘇小漾和朱麗麗的那人。

於是,我笑著和他說陳師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月前,也就是十月二號那天在飛機場東出口那裏拉過兩個女大學生?

陳大剛的眼神閃爍,說什麼女大學生?每天上車下車那麼多人,誰又記得你說的是哪個?

我看他閃爍其詞,知道這人是個奸詐之輩,想要從他嘴裏得到有用的消息,要麼威逼,要麼利誘,不動真格的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而我迫切需要知道蘇小漾的消息,威逼恐怕是不行的,因為一旦威逼了他的話,萬一這人狗急跳牆騙了我,蘇小漾現在生死未知根本耽擱不得,唯一的辦法就是曉之以利,給他點甜頭,讓他乖乖的說出實話。

當下,我故技重施,不動聲色的掏出五百塊錢,對著陳大剛揚了揚,說陳師傅,隻要你陪我看一段視屏,然後回答我一個問題,這五百塊錢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