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看見一隻野貓此時正趴在我的身邊,好奇的看著徐徐燃燒的三盞指路燈,調皮的小爪子不時的去撥弄一下燭火,那燭火不時的搖曳一下,忽明忽暗,看得我心驚膽戰!
這三盞指路燈事關白東菊的生死,假如其中一盞熄滅的話,白東菊就再也無法從陰間回來,那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我慌忙去趕那隻小野貓,誰曾想它滑溜的很,一跳,竟然跳到了白東菊的身上,他懷裏的大公雞嚇得咯吱咯吱叫個不停,那隻小野貓明顯調皮的厲害,大公雞越是害怕,它越是興奮,不住的伸著爪子撓那隻大公雞。
那隻大公雞掙紮的厲害,眼看著要從白東菊的懷裏掙脫出來。
雖然白東菊事先沒有和我說懷裏抱著的大公雞的具體用意,不過他既然如此鄭而重之的將大公雞抱在懷裏,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這隻大公雞一旦從他懷裏逃脫,白東菊一定會受到不好的影響。
我又驚又怒,在這緊要關頭,哪裏跑來的野貓子?
隨著大公雞的驚恐不安,假死過去的白東菊的身子竟然微微晃動起來,不妙,作為一個風水術士,雖然我不了解走陰先生的那一套,不過,我也已經看出來下探陰間的白東菊應該受到了不好的影響。
風水師作法之時身子虛弱無比,最怕的就是受到外界幹擾,事關緊急,我慌忙喊飛機哥過來幫忙。
飛機哥知道我們風水術士作法之時是不能受到外人打擾的,一直老老實實呆在一邊,雖然那隻莫名出現的小野貓在七搞八搞,沒有我的允許,他仍舊不敢稍動分毫。
這時候聽到我的呼喊,趕緊跑到床邊,伸手要去抓那隻小野貓。
我慌忙提醒他:“別碰到那走陰先生的身子,也別嚇跑了那隻大公雞。”
此時我要護著那三盞指路燈,要是忽然刮來一陣風把燈吹滅的話那就真的完蛋了,我不敢再有一絲大意,白東菊不醒,此燈萬萬不可滅!
所以我根本抽不出手來去顧及其他,隻能叮囑飛機哥自己小心一點,白東菊此時是假死狀態,魂魄離體,他的本體這個時候異常脆弱,稍有磕碰,魂魄附體之後不死即殘,凶險萬分。
我和他僅僅一麵之緣,可是他卻甘願將生死托付我手,這等剖心割腹胸懷,我又豈敢不竭盡全力而為之!
飛機哥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抓那隻小野貓,奈何那隻小野貓頑劣成性,上跳下竄,飛機哥又怕碰著白東菊的身子,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卻又險之又險,一個不好,白東菊恐怕再難從陰間歸來。
就在這時,朱老板的女兒忽然跑進了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手裏竟然捧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那魚顏色紅顏,頗為美麗,原來是家養的金魚。
那隻小野貓看到金魚之後,眼睛一下子瞪得圓碌碌的,丟下大公雞,跑到那尾金魚的身邊,撲上去就咬。
那隻金魚擺動了幾下,就被它咬在了嘴裏,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小野貓被引開,我一臉冷汗,對著那個小姑娘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這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以後誰要是娶到手那就有福氣了。
飛機哥也是緊張兮兮的,他悄悄的朝著正在吃魚的小野貓走去,到了那隻小野貓的身後,一下子撲了上去,那隻小野貓正吃的開心,沒有留意到身後,直接被飛機哥壓在了身下。
飛機哥掐住它的脖子拎了起來,問我風哥,這個可惡的家夥終於抓住了,怎麼處理?
我對他說找條繩子拴起來,省的它等下再來搗亂。
飛機哥點點頭,瞄了瞄四周,從牆上解下來一條晾衣服的繩子,在那隻小野貓的脖子上打了個套結,拴在了牆角的柱子上。
此時香燭裏邊的燭火已經燃燒了大半,可是白東菊的魂魄還未歸來,我隱隱著急起來,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一天中的陰屬時分,那時候陽氣十分薄弱,白東菊的魂魄想要附身在本體之上,恐怕很難。
難道說他在下邊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我心裏正在這麼擔心著,忽然,我一直護著的三盞指路燈猛地一亮,緊接著白東菊懷裏抱著的大公雞大白天的竟然打起了鳴,咯吱咯吱叫個不停,白東菊的身子也隨著大公雞的叫喚而隱隱顫抖起來。
我知道,這是白東菊的魂魄將要附體的前兆,看來他從陰間走了一個來回,這是要回來了。
我不敢稍有大意,謹慎的盯著發生的這一切,唯恐這時候會出現什麼亂子,那一切可就前功盡棄了。
終於,我就感到一股陰氣忽然而至,緊接著又忽然消失,空氣中的那種壓抑感一下子消失掉,徐徐清風在空氣中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