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菊手持招魂蟠,臉色凜然,輕輕一揮,招魂蟠刮起一陣陰風,那股陰風吹進地狼群裏,那些先前還張牙舞爪的醜陋東西,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嗷嗷的嘶吼著,調頭就跑。
可是地狼密密麻麻,怕不下好幾百隻,後邊的地狼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被前邊這些調頭衝過來的地狼撞上,激發了野性,嗷嗷狂叫著,朝著迎麵撞來的同類,撲上去就是一陣撕咬。
地狼群瞬間亂作一團。
而那個手持驚魂鑼的無目之人,隻是那麼不丁不八的站著,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黑乎乎的眼眶子裏,似乎帶著一絲的嘲笑。
地狼大亂,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我和白東菊二人使了一下眼色,我深呼口氣,挺身衝出,右手成拳,對著百米之外的那人奔去。
十幾隻躍躍欲試的地狼,看到我身子動了,它們也忽然縱身躍起,朝我半路攔截,飛撲而下。
地狼還未到跟前,一股子惡臭氣息已經衝進鼻子,我緊皺眉頭,看也不看那些朝我撲來的地狼,雙目死死的盯著那個無目之人,此人是幕後指使,想要破了這個陰蛇困龍陣,隻有控製住此人,逼問出陣眼所在,至於這些地狼,尾隨在我身後的陳家福和白東菊自然回幫我處理掉。
白東菊的招魂蟠陰氣森森,鬼都害怕,這些地狼吃食死人屍體長大,一身的屍氣,也是陰邪的東西,沒想到招魂蟠正是它們的克星,這個發現,讓我們三人精神大振。
而且,陳家福的‘攝魂鈴’也取了出來,詭異的鈴聲響起,那些地狼聽到鈴聲之後,竟然嚇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身子瑟瑟發抖。
那十幾隻朝我撲來的地狼,被他二人聯手之下,幾個回合就處理幹淨,那些地狼悲嗚著遠遠躲開,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樣。
後來,過了很久,我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家福的攝魂鈴,發出的鈴聲,帶有迷惑心智的作用,這隻攝魂鈴也屬於法器的一類,專門克製屍體用的,攝魂鈴也算是陰性法器,而那些地狼也是一些至陰至邪的玩意,以陰克陰,攝魂鈴鈴聲一響,發出的波紋,令那些凶惡的地狼魂魄受到驚嚇,它們感受到了威脅,所以才會嚇成那副樣子。
這樣一來也好,陳家福不停的搖著攝魂鈴,那些地狼一下子跑出好遠,遠遠的躲在墳堆後邊,低聲的吼叫著,透著恐懼和不甘。
陳家福和白東菊幫我解除掉了後顧之憂,我眨眼之間已經衝到了那人的麵前,蓄勢待發的一拳轟向那人的麵門。
凜冽的拳風,刮得那人臉上蒙著的黑布,從他臉上散開,飄在地上,他的真實麵目露了出來,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放在人堆裏,一下子就淹沒的那種,唯獨空洞的眼眶,一眼望去,頗有點慎人。
這時候,此人好像蘇醒過來一樣,身子往後仰起,準確無誤的,在我拳頭離他麵門不及一指之處,輕鬆躲過。
我的一拳落空,身子重心不穩,不有自主的順著一股子慣性,朝前衝去。
而那人,竟然好像能夠看到我所有的動作一樣,左手準確無誤的一把捏住我的胳膊,右手的槌子狠狠的對準我的心窩搗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甭說一個雙目已經失去的瞎子,就算是一個眼睛完好無缺的正常人,也不會在這眨眼之間,拿捏的這麼準確無誤。
這一係列的動作,就好像他事先準備好,我睜著眼睛上門送死的一樣,就這麼被他控製在了手心之中。
忽然發生的這一幕,驚的我一身的冷汗,眼看著那隻小木追就要砸向我的心窩,我一咬牙,頭一低,一頭撞在他的鼻梁之上,我的腦袋一陣生疼。
噗!
他的鼻血一下子噴了出來,濺的我一臉都是。
人的鼻子是最脆弱的地方,那裏神經最是敏感,受到傷害之後,會讓人加倍的疼痛。
這個無目之人此時就是這種情況,他的鼻梁骨一下子被我撞成骨折,那種鑽心的疼痛之下,他再也無法保持那種裝逼的姿勢,手中的小槌子徑直掉在地上,嗷嗷的叫著,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跳著腳,圓圈轉著。
這一幕太突然了,以至於,我重獲自由之後,還愣在那裏。
這個時候,剛好趕上來的陳家福二話不說,從懷裏取出一捆子紅繩子,打上一個套結,對著痛哭流涕的那人當頭甩去,繩套精準無誤的套進那人的脖子裏。
下一刻,那根紅繩子仿佛活了過來一樣,陳家福的嘴裏一邊神秘的吟唱著,手中的那根繩子詭異的隨著陳家福的吟唱,一圈圈的自動將那個無目之人纏了起來。
那人一邊跳著腳慘嚎著,一邊使勁的掙紮著,隻是那根紅繩子看著挺細,卻十分結實,而且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那人越是掙紮,紅繩子越緊。
我看在眼裏,回過神來,淩空一腳,將那人踹翻在地上,一把將他手中的驚魂鑼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