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塊血紅色的石頭,和徐家祖墳裏的那塊血石,一模一樣。
隻不過,徐家祖墳裏的那塊血石,是四四方方的,並未經過雕琢。
而祀堂裏的這塊血石,明顯被巧手匠人精心雕刻過,因為,這塊血石的形狀,很像一個跪著的男子。
我所站的位置,隻能看到這個跪著的人形血石的背影,並不能看到他的相貌,可是,恍惚之中,我竟然發現這塊人形血石的背影,和一個人的背影很像。
帶著這絲疑惑,我扭頭朝徐友德看去。
此時,他站在我的身後,一臉的忐忑之色,額頭汗水已經滲出,明顯心中很是緊張。
他看到我忽然回頭望他,嚇了一跳:“風大師,怎麼了?”
我對他搖了搖頭:“你轉過身去。”
徐友德不知道我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雖然滿眼的疑問,可是還是依我之言,老老實實的轉過身子。
當我看到他背影的一刹那,我的身子莫名的一顫。
果然,我說看到那塊人形血石的背影之後,為何會有一種似曾見過的感覺呢,現在看到徐友德的背影之後,我恍然大悟。
徐友德的背影,和那塊跪著的人形血石的背影,一模一樣。
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竟然在徐家家宅的風水眼上,下此人形血咒,這不單是謀財,更是要害命啊!
展一笑站在邊上,剛剛恢複了元氣,看我臉色不對,問我:“風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徐友德的背影,然後又指了指那塊跪著的人形血石。
展一笑何等精明的人物,看到我的手勢之後,凝目望去,緊接著,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好一會,他脫口驚呼道:“我艸,徐老板命可真硬啊,被人下了血咒,還能活到現在,太不可思議了。”
展一笑的話,將徐友德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一臉驚恐的喊道:“什麼?我被人下了血咒?”
展一笑說道:“是啊,你看到那塊石頭沒?那塊石頭就是按照你的樣子雕刻出來的,用這種血石雕刻出來的東西,最是陰毒無比,害你的那個人將這塊血石埋在你家風水眼上,這不單是要謀你的財,破你的運,這特麼的還要害你的命啊,幸好今日我和風哥過來看看,要不然的話,這塊依照你模樣雕刻出來的人形血石,一直埋在你家宅院風水眼上,估計你離死不遠了。”
徐友德一把抹去臉上的冷汗,惶恐無比,扭頭無助的望著我:“風大師,展先生的話,可曾當真?”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若不信,可以走到那塊血石的正麵,看看是不是依照你的模樣雕刻出來的,假如是的話,那就證明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假如不是的話,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將這塊血石取出。”
徐友德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塊血石。
他走的很慢,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很明顯,此時他的內心,無比的恐懼。
其實,這也難怪,這種事情,換了誰,都是他這副模樣,一個普通生意人,平時很難接觸到這些詭道上的手段,當發現自己極有可能被人下了血咒之後,心裏防線崩潰,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友德走到了那塊血石的跟前,雙腳似乎被灌上了千斤重石一樣,一步一步,緩緩的轉到了血石的正麵。
下一刻,他的雙眼忽然一下子瞪得很大,往後退了好幾步,沒有留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五官因為驚恐而扭曲了起來。
我看在眼裏,暗道一聲不好,此時已經不用去問了,單單看徐友德此時的模樣,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那塊血石的正麵,必然是依照徐友德的樣貌雕刻而成的。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如此的驚恐與崩潰。
當一個人恐懼到了極點的時候,他的神經會因為恐懼的急劇增加,而忽然變的紊亂起來,很容易變成瘋子。
徐友德現在的模樣,就是要發瘋的前兆,他的雙眼血紅,呼吸急促起來。
我看到事情不對,立刻掐指作法,念動十字真言,執筆一揮而就,憑空書寫一個‘靈’字,大喝一聲,真言祭出,‘靈’字真言符籙鑽入徐友德的七竅之中,將他騷動不安的三魂七魄趕回原位。
三魂七魄歸位之後,徐友德心智回複,猛地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
然後,他的雙眼之中忽然露出迷茫的神色,奇怪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嘴裏喃喃自語著說道:“咦,怎麼回事?剛才我怎麼好像失去了意識似的?”
我聽在耳裏,知道自己出手及時,他已無甚大礙,隻是淡然的笑了笑,並未說話。
我不說出來其中的奧秘,不代表展一笑不會說出來,我的一舉一動,又如何瞞得過展一笑這個堂堂地師的眼睛?
他拍了拍徐友德的肩膀,說道:“徐老板,你可要好好謝謝風哥,剛才要不是他及時出手,現在的你,不是變成瘋子,就是變成傻子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剛才的你有多麼的危險,實話和你說吧,假如不是風哥的符籙逼回了你的三魂七魄,此時你很有可能魂魄離體,不瘋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