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找到這個玩蛇人之後,一切問題當可迎刃而解。
可是當我找到他之後,我才發現,事情似乎並非當初所想那麼簡單,而且,事情正朝著越來越複雜的趨勢發展。
我的腦子一陣發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玩蛇人的一麵之詞了。
就在我萬分沮喪之時,忽然我的腦海裏靈光一閃,不對,這個玩蛇人有問題。
他剛才親口說他自己初來此地,而且隻是遊玩的,可是先前在老孫家羊肉湯店鋪裏發生的一幕,我至今仍舊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我旁敲側擊之下,那個叫玲玲的女子,對我說這個叫春哥的男子,為了和她私奔,為了拿到黃泰來的家產,而謀劃了一條毒計,利用五花蛇毒,想要毒死黃泰來。
能想出這等毒計之人,當非良善之輩,而現在這個男子此時的表現卻一反常態,誠懇無比,這種巨大的反差,正好說明了這個男子絕對有問題。
好險,差點被這個凶狠狡猾之人騙了,我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假如放他離去,日後就算查到是他所為,想要將他再次找到,也是千難萬難。
於是,我看他的眼神忽然陰冷了起來。
他明顯感受到了我眼中的敵意,對我提放起來:“我什麼都給你說了,這下子可以讓我離開了吧?”
我冷笑著說道:“這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道路恐怕不太好走,兄弟聽我一言,不如今晚前往我那寄宿一晚,明日天亮之後再走也不遲啊,我那裏有酒有肉,咱兄弟初次見麵,一見如故,說什麼都要喝上兩杯敘敘舊的。”
男子臉色莫名的變了數變,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看你的樣子,今日是不想讓我離開此地了?”
我連連擺手:“看你這話說的,我隻是比較擔心你的安危,這深山老林的,野獸出沒,鬼怪亂竄,萬一有那不開眼的玩意,看上了兄弟,將你撕吃了的話,那可真是無比遺憾呢!”
他冷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假如今日我一定要走夜路離開此地呢?”
我搖了搖頭:“兄弟怎麼這麼不聽勸呢,為了你的安危著想,今日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你離開,還望兄台莫怪,我這人就是如此好客,這些年這個脾氣一直無法改掉,還望見諒一二。”
玩蛇人的臉上終於冷了下來,他再次冷著聲音問我:“你確定……你能留的住我?”
我嗬嗬笑笑,背負雙手,輕輕走動一個來回,說道:“如果兄台不聽我好言相勸,一意孤行,非要硬闖的話,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真的不介意施展一些小術法,將你留在這裏。”
玩蛇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聲音本就沙啞難聽,在這深更半夜,深山老林之中,忽然聽到他的笑聲,忍不住耳根子一陣發麻。
他笑了一陣之後,忽然放下背上的蛇皮袋子,坐在邊上的一塊青石上,悠然自在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旱煙袋,取出煙絲,用火柴點燃,悠然自在的吞雲吐霧起來。
我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不敢疏忽大意,既然我已經對此人產生了懷疑,那麼他所說過的話,我都會在腦海裏過濾一下,到底哪些話可信,哪些話不可信,可是到了最後,我竟然發現,和他說了這麼多話,竟然全是廢話,一點可用的信息也沒有。
這個玩蛇人越是不肯透露信息,越是說明他心中有鬼。
他越是解釋自己如何無辜,徐家慘案就一定與此人有著莫大牽連。
他時時刻刻想離開此地,逃之夭夭,這本就已經說明了很大的問題。
還有,那隻不算太小的蛇皮袋子,他一直隨身帶著,死死的抓在手裏,就算當時被我追趕逃命之時,也是不肯放下那個蛇皮麻袋,可見那個蛇皮麻袋裏邊,裝的一定是很珍貴的東西。
我也十分好奇,裏邊到底裝了什麼東西,以至於讓他看得比自己喜歡的女人還重要。
帶著這絲疑惑,我悄不經意的轉到那個蛇皮麻袋的邊上,裝作沒有注意,故意摔了一跤,一下子跌在了蛇皮麻袋的邊上,我的手順勢摸了一把鼓囊囊的蛇皮麻袋。
玩蛇人本來正悠然自在的抽著旱煙,看到我忽然栽倒,朝著蛇皮麻袋砸下去的時候,臉上的顏色都變了,他大喊一聲:“小心一點。”
大喊聲中,他瘦小的身子快如閃電,一把將那蛇皮麻袋拽走,移開了數丈。
然而,已經晚了,我已經摸到了裏邊裝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