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不二坐上花轎之後,四個轎夫將花轎抬起,在蘇明然等人的恭迎之下,朝著機場外邊走來。
那架私人飛機上邊,空無一人,連駕駛室都是空的,我甚至一度懷疑,難道說,朱不二自己駕駛著飛機過來的不成?
然而,當我的視線掃過敞開著門的機艙之時,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
機艙內黑氣滾滾,灰霧繚繞,無窮無盡的怨氣充斥在內,密密麻麻,濃鬱的如同實質。
無意間的這個發現,令我心中驚恐不安起來,我深深呼吸,打開天眼,朝著飛機望去。
隻是一眼,我的臉色就變了。
天眼之下,這座看上去並無任何異常的豪華私人飛機,此時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堅固美觀的外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白森森的人骨,整座飛機都是用人骨編織而成,這麼龐大的一個機體,需要多少人骨,才能製造出來?
一萬?
兩萬?
十萬?
或者,更多……
人骨製成的飛機機艙,一隻隻孤魂野鬼嘶聲哀嚎著,張牙舞爪,上下飛舞,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這些孤魂野鬼無一不是神色猙獰,雙眼血紅,看樣子,竟然全部都是被朱不二煉製過的鬼奴。
我閉上天眼,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頓時掀起滔天駭浪。
要不是我已開天眼,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架豪華飛機的真實本質原來是如此的恐怖。
那些鬼奴身上死氣翻滾,口中獠牙最長的將近半米,垂在胸前,無比憎人!
整個機艙內到處都是鬼奴,恐怕不下萬隻之多。
人骨做成的飛機,數萬隻鬼奴,想一想,都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展一笑看我神色不對,慌了手腳,問我:“風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艱難的睜開雙眼,指著機場跑道上停著的那架私人飛機,問展一笑:“你眼中看到的這架飛機是什麼樣子的?”
展一笑雖然身為湘西地師,可是他並未打開天眼,所以,他並不能看到那一幕,他遲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跟普通的飛機沒啥區別啊,要是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這架飛機檔次好像更高檔一點,你看它那機身上似乎鑲嵌了金豆子,還閃閃發光呢。”
我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錯了,老展,你說錯了,你眼中看到的……並非真相。”
展一笑懵住了:“風哥,你說的啥意思?我咋沒聽明白呢,什麼我眼中看到的並非真相?聽你話裏的意思,難道說,這架飛機隻是幻覺不成?”
我再次搖頭,吐口長氣,說道:“這架飛機一眼望去,的確如你所說,平白無奇,可是,老展,你猜我剛才打開天眼之後,看到了什麼?”
展一笑看我說的很是沉重,也感到了事情不太對勁,他慌忙問我:“風哥,到底咋回事,你說說唄,我這心裏咋有點不對勁呢!”
我指著遠處的飛機,輕聲說道:“剛才我打開天眼之後,把我嚇了一跳,這架飛機表麵上看平常無奇,其實不然,它是有無數根人骨編織而成的,機艙內此時隱藏著數萬隻的鬼奴,那些鬼奴明顯被朱不二煉製多年,殺氣滔天,我真的很擔心朱不二這條老狗將這些鬼奴帶到這裏,想要做什麼壞事。”
我的話,嚇住了展一笑,他的臉色也猛地一變,身子不經意的抖了一下。
他倒吸一口涼氣說道:“我艸,這條老狗這次來這裏,肯定不幹什麼好事,風哥,這回麻煩大了啊!”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朱不二今日來此,可能與我有關。”
展一笑問我:“風哥,怎麼回事?”
我想了想,將那四個豐都鬼城而來的黑衣人被慧明禿驢斬殺的經過說了出來,然後,我對展一笑說道:“我先前聽蘇明然話裏的意思,那四個黑衣人似乎是朱不二的族人,沒成想朱不二竟然是川地豐都鬼城人士,蘇明然栽贓陷害,硬說那四人是被我所殺,蘇明然揚言已經告知了朱不二,朱不二不日將會來此,為死去的四個族人討回一個公道,朱不二這次前來,應該就是為了此事而來,所以,我才會有此猜測,朱不二這回來此一定和我有關。”
展一笑忽然一拍背上的旅遊包,冷哼一聲:“風哥,這老狗就算再厲害,你我二人聯手之下,也不會吃虧多少,再說了,我這傳家寶也不是吃素的,它的威力你沒見過,等下要是幹起來了,我好好讓你看看我這傳家法寶的厲害。”
聽他這樣一說,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著他的旅遊包望去:“老展,聽你說的這麼玄乎,你的這口銅鍾,到底是何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