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戰之時,那頂花轎並未趁機抬走,轎子內的朱不二也沒有出來觀望一眼,轎子內寂然無聲,火豆豆自從被朱不二拉進轎子裏邊之後,就再無任何動靜。
這一幕,使得我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去。
朱不二活了一百多年,一身玄術高深莫測,我真的很怕火豆豆落入他的手中之後,出現什麼意外。
火豆豆雖然是地火孕育出來的火精,可是在朱不二這種狡猾如狐的老賊麵前,恐怕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火豆豆雖然很是厲害,可是也並非沒有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我手中拿著斬煞匕首,冷冷的盯著蘇明然一幫人:“讓開!”
蘇明然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說道:“朱當家的是我請來的貴客,蘇某今日不想與你為難,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立馬滾蛋,若是惹怒了朱當家的,你會死的很難看很難看的。”
我冷笑著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口中的朱當家的是何方神聖,沒成想,就是朱不二這條老狗,嗬嗬,你問問他自己,他在我手底下像條喪家之犬一樣溜走了多少次……”
蘇明然臉色沉了下去,對我大聲嗬斥道:“無知小兒,一派胡言!”
正在這時,轎子內,朱不二的聲音響起:“蘇先生,讓開,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他而來。”
蘇明然一怔,還是乖乖的一揮手,將他手下幾個殘兵敗將趕到一邊,讓開了一條通道。
我麵色淡然的走到花轎前邊,隔著轎簾,緩緩說道:“朱不二,一別數日,終於再次見麵了。”
花轎內,朱不二的聲音傳出:“是啊,姓風的,沒成想,你竟然還活著,實在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我原本以為,你這麼愛管閑事,早就死翹翹了呢。”
我冷笑著說道:“嗬嗬,我這人福大命大,一生行善,老天爺都會向著我的,隻是,你這條老狗竟然也好好的活著,才真的很是意外,像你縮頭烏龜一樣一直躲在老鼠洞裏,早該憋死了才對啊。”
朱不二頗為惱怒的冷哼一聲:“幾日不見,小賊更加伶牙俐齒了,不過,你趁著還能好好說話,就多說上幾句,等下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我的雙眼微眯,輕聲說道:“等下誰死還不一定,你轎子裏的小孩子是無辜的,麻煩你將他放了,有什麼怨氣可以衝著我來。”
朱不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姓風的,你想的倒美,這種萬中無一的火精,好不容易自己送上門來,我憑什麼要放了?這火精一身都是寶貝,等我今天將你斬殺之後,將這火精放到丹爐裏煉製成丹藥,老夫服下之後,最少也可增加一甲子的功力,到那時,放眼整個風水道,還有誰能是我敵手?哈哈哈哈,實乃天助我也!”
我的臉色一點點的冷了下來,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說道:“朱老狗,我和你保證,隻要你敢傷害這個小火精身上的一根毫毛,我風塵對天發誓,必將你碎屍萬段,打入十八層地獄,日夜受那煉獄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此時,我和朱不二箭弩拔張,針鋒相對,然而,轎子內的火豆豆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我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展一笑走到我的身邊,擔心的對著轎子喊道:“小豆豆,你還好嗎?”
然而,轎子內,火豆豆的聲音並未傳出,他似乎進了這頂花轎之後就消失了一樣,我再也感覺不到一絲他的氣息。
展一笑忽然怒聲咆哮:“朱老狗,你對小豆豆做了什麼?”
花轎內,朱不二咦了一聲,說道:“這不是地師展一笑嗎?嗬嗬,怎麼著,你也想趟這趟渾水不成?”
展一笑拳頭握的咯吱作響:“正是老子,你這條老狗,壞事做盡,老子今天來此,就是前來助我風哥斬殺於你。”
朱不二冷笑著說道:“你自己送上門來正好,也省的老夫日後再去湘西找你,我聽人說,數日之前,害死我幹兒子的人裏,你也有份?”
展一笑一愣:“你幹兒子是誰?”
朱不二沉默起來,轎子內一股子殺意忽然溢出,好一會,他冷聲說道:“我的幹兒子,就是數日之前被你們困在陣中害死的那個玩蛇人,他叫朱春,是我二十年前收養的孤兒,他很孝順,我也很疼愛他,我一生未娶,假如沒有意外的話,百年之後,我諾大的家業也會由他繼承,讓他繼續發揚光大我朱家的事業,沒成想,他最後竟然死在了你們的手中,我今日來此,就是為我春兒報仇來了。”
我和展一笑聽完他的話後,大眼瞪小眼,都愣住了。
誰曾想到,數日之前,謀害徐友德一家人的那個玩蛇人,竟然是朱不二的幹兒子……
這種神轉折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措手不及之下,將我二人震的暈暈乎乎,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