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刃暴跳如雷道“你又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仗著你哥哥血鴉嗎?離開了夜魔一族,離開了血鴉,你他媽什麼都不是!”
他本來想息事寧人,卻見戰狼說話如此不留餘地,知道今天事無善了,索性把話說得更絕一點。
“唰唰唰”,戰狼身後三人同時拔刀,五名壯漢也紛紛擎出兵器,原本慵閑的野店內瞬間劍拔弩張。
戰狼怒極反笑,一步一步走向銅刃,眯著眼睛道,“或許你可以再說一次。”
“鐵血魔狼營”乃罪島精銳,素來不養平庸之輩,眼前這個戰狼雖是飛揚跋扈,也是新一輩中的高手,據說已得血鴉七成真傳。
銅刃知道不是對手,但此時騎虎難下,仍是怒目而視,正要反駁,已見戰狼冷酷地點了點頭。
霎時,戰狼身後人影一動,如風馳,如電閃。
銅刃甚至沒看清楚對方動作,已覺殺劫臨身,隻能閉目待死。
“啪”地一聲!
掠向銅刃的人猛地退了回來,捂著眼睛,一隻酒碗碎在地上,酒濺了他一臉。
銅刃張大了嘴,盯著灑滿一地的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半天才確定自己仍活著這個事實。
戰狼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向四周看去。
掌櫃早就嚇得躲到櫃台下麵。
櫃台邊上的黑衣人背對著自己,小心翼翼地喝著酒,如同喝此生最後一壺,動作誇張,生怕灑了一滴。
旁邊的三名祭師,仍喝著熱茶。“巫神殿”就算不幫忙,也絕不會和自己當麵為敵。
最裏麵的黑衣人,酒仍是半碗,人仍是抱臂垂目,根本沒有醒過。
他的目光轉向另一邊的夫婦。
背孩子的女人警惕地看著自己,男人仍盯在桌上,手中的酒碗卻不見了。
戰狼朗聲道,“天狼族的姬無求,應該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才對。”
那被喚作姬無求的男子,把桌上的酒壺往自己挪了挪道,“倒不是愛管閑事。‘鐵血魔狼營’的人我自然也惹不起,隻是我覺得剛才那位仁兄並沒有說錯什麼。”
“有趣。”戰狼聞言“哈”了聲,“不知你覺得哪裏說的對呢?”
姬無求道,“依我看來,你靠的是夜魔一族,而夜魔一族靠的是你哥哥血鴉,隻不過嘛……”
戰狼的手按在刀柄上,微微一笑道,“隻不過什麼?”
姬無求盯著那隻握刀的手,神色不變道,“隻不過在我看來,血鴉號稱夜魔族第一高手,隻怕是自吹自擂罷了,至少也要和夜向晚打過了才知道。如果你覺得我說錯了,馬上可以拔刀。”
店中氣氛陡變。
“夜向晚”三個字像一陣陰影掠過每個人心頭。
謎一樣的人,謎一樣的刀。
十七歲就在嚎叫峰回上接夜魔族族長狐歧一千刀而不敗,揚名罪島。隨後罪島混戰,身為夜魔族嫡子的夜向晚,轉而支持堂弟納蘭嘯月,尊其為王,十數年間破敵無數,殺人無算,平生未曾一敗。
十年前罪島一統,狼王念其大功,免去了君臣見麵之禮,準許上殿參拜而不解兵刃。這種待遇,即使身為國師的澹台卻邪後來也沒有享受過。
數月後,罪島七大刀者約戰黃泉路引,夜向晚在中途不休息的情況下,連敗六人,震驚罪島,被奉為一百年來除“雷帝”鏖天荒外的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