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皇朝三十四年冬天,在金人的幕後操縱下,契丹人聯合了蒙古,匈奴,大夏,烏孫等十幾個異族部落集結了百萬大軍大舉進攻天啟邊境,西北邊地一時間烽火連天,狼煙四起。
聯軍推蒙古人納蘭圖魯為首領。一路南進勢如破竹,斬殺了無數的精兵強將。所過之地,生靈塗炭,幾淪為人間煉獄。
天啟皇朝安逸太久,麵對異族的鐵蹄,竟被連下了邊關十一座城池。一時之間,告急的文書雪片般飛入了皇城之中。京城之中人人自危,一片風聲鶴唳。
一處極度奢華的大宅之中,下人們輕手輕腳的忙著自己的事情,人人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楊煜站在敞開的窗前,身邊的案幾上靜靜地躺著一張打開的紙條,他銳利的眼眸望著窗外,手裏卻緊緊地捏著一塊黑色的小木牌,英俊的臉龐如覆蓋了厚厚的寒冰一般冰冷的讓人懼怕。
他的小丫頭已經失蹤了快兩個月了,幸好現在還沒有傳來最壞的消息。她到底是去了哪裏?知不知道他每日裏的牽腸掛肚?悔恨難當?!……
突然,門口傳來了下人戰戰兢兢地聲音:“稟殿下,王爺有請。”
楊煜閉上了眼,片刻之後,複一睜開時,麵上的表情已經是一片雲淡風輕,風平浪靜。他伸手把木牌放入了懷中,邁步向著門外走去。
楊府的一間大氣考究的書房之內,一個清矍儒雅的中年男子手持著一部古籍站在窗前,眉頭緊鎖,姣如朗月的眉目間依稀可辨當年俊逸的容顏,隨著時間的浸潤,倒越發顯得他的氣質出塵。
但此刻他的麵上卻是一派的陰霾滿布,生生破壞了他身上儒雅清淡的氣質,就連手中平時最珍愛的古書被他捏的變了形也未曾察覺。
楊煜挺拔如一隻出鞘的寶劍,站在門前猶豫了片刻,推門而入,進門躬身行禮道:“父王找我。”
楊安重重地哼了一聲,“前幾日聽說你又出去了。”
楊煜挑挑眉頭,“嗯”了一聲。
楊安氣急,將書狠狠地摔在了桌上,“才剛回來又出去,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四處亂跑。這次又是去哪兒了?”
楊煜嘴角冷冷斜了一下,道:“隻不過跟幾個朋友四處遊曆一下。”
楊安聞言氣得直哆嗦,手指點著桌麵道:“你也學學你兄長。你看看雲炳,現在在文學館做的多好,前幾日,傅大人還對本王誇讚炳兒博學多才,要為炳兒出詩集呢!再看看你,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到晚就知道四處遊蕩。現在是國難當頭,外敵入侵,哪還容得你再這樣遊手好閑,沉迷酒色。”
楊煜暗自撇了撇嘴,心道,那個小人,還出什麼詩集,不要笑掉了他的大牙才好。又想到這幾日朝堂上的波譎雲湧,想著他那個好兄長帶著一眾小人們四處的鑽營,上躥下跳,心裏就一片的冰寒。
“想要趁這次出征除掉我嗎?那也要看他的牙口好不好,別到時候崩壞了自己的牙。”
想到此,不禁暗自輕哼了一聲。
見楊煜低頭隻是不語,楊安又道:“今日朝堂之上,幾位皇子針鋒相對,我們的處境也很微妙。現在就看皇上是何想法了。你對這個怎麼看?”
楊煜挑挑眉,嘴角邪邪的勾起一個弧度,顯得十分玩世不恭:“左不過是為了爭個兵權,他們哪裏有個會打仗的?”
楊安聞聽一拍桌案怒道:“放肆!這話也是你能說的嗎?”
他氣得胸口急速的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楊煜突然感到父親現在活脫脫就像是一隻啼夜的蟾蜍,心情卻是莫名其妙放鬆了許多。
“也不知你皇兄是怎麼想的,不管這次是誰掛帥,他這次肯定是要你隨行的。簡直是亂彈琴,他居然……好端端的竟然將大好的一次建功立業的機會給了一個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