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風還有些許淩厲,刮在人的臉上不時有些微微的刺痛。
九兒騎在戰馬上,無比怨念的看著前方那個歪歪斜斜騎在馬背上的銀甲小將。
她是眼睛壞了,才會覺得他是個百年難遇的超級大帥哥吧。
自從離了南大營,這人就像是一個被憋壞了的野馬,突然得到了自由。各種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想法,簡直是層出不窮。讓一眾跟著他的人應接不暇,被他折騰得苦不堪言。
前天他派人弄來了一群妖冶的歌姬,鬧騰了一夜,昨天又歡脫的和著一眾侍衛一起搞什麼才藝表演,把一眾粗狂漢子搞得叫苦不迭。今天中午又搞了個什麼踏春野炊,在禍害了一眾野雞野兔之後,他自己燒糊了一大堆的戰利品,之後他吃著廚子烤好的美味,卻將那一堆亂七八糟的焦炭狀物體全都賞賜給了他們一眾侍衛……
九兒抱著被餓得咕咕叫的肚子,恨恨地望著那騎在馬上,一副極度騷包模樣的人。
他竟然和女子一樣在脖間還圍著一領純白色的狐裘,鬢邊還簪著一朵妖嬈的絹花,連騎個馬都是一副顛顛倒倒的紈絝模樣,她是眼睛瞎才會覺得這個小柿子帥的能夠跟自家男人有一拚之力的吧。
九兒垂頭喪氣騎在自己的小紅馬上,回頭望了望大營的方向。深深歎息了一聲。
這才剛見到自家男人,就被這無賴小柿子抓了壯丁。她真是情何以堪啊?!
聽說距此處五百裏有一處悍匪盤踞的黑風嶺,糾集了上百人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居然連縣令家的千金都被他們劫了。這剿匪的活兒怎麼就落到她的頭上了呢。
九兒真是無比的怨念。
此時的袁朗卻是十分的自在。一身欺霜賽雪的銀色盔甲將他襯得倒是身姿挺拔,俊逸非凡。狹長的狐狸眼斜斜挑起,顯得邪魅又慵懶,尤其那朵壓在鬢角的大紅絹花,更加是令他顯得皮膚白皙如玉,光滑稚嫩,紅唇飽滿盈潤,怎麼看也不像是一位將要廝殺於疆場的戰將,更像是一個女扮男裝的紅粉嬌娥。若不是他身高體健,行動矯捷,不知被多少人當做了千嬌百媚的紅粉佳人了。
“休息,休息。”前方袁朗的衛隊長再一次下達了休息的命令。
九兒長長地歎息一聲,看了看頭頂依舊火紅的太陽。隻得無奈下了馬。
看到前方已經在搭帳篷了。這就是說要安營紮寨了。今日看起來是不會再往前走了。真是不知以他們這樣堪比龜速的爬行進度,何時才能到達那黑風嶺了。
“李阿牛,將軍令你帳前回話。”
九兒吃驚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心裏著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得了這小柿子的眼緣了。從莫名其妙的被加到了此次剿匪的隊伍,跟著一群從未見過的兵將一起行動,如今竟還要自己上前聽令?自己不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子嗎?
無奈何也隻得硬著頭皮,跟著那叫青雲的男子來到了那騷包柿子的麵前。
袁朗半眯著眼,斜斜靠在一棵大樹下,手裏拿著一個水囊,正在喝水。摘下了頭盔的他,頭頂的發絲便隨意的披散在他的肩頭。幾滴水沿著他殷紅的唇流到了喉間,劃過了喉結隱沒與長長的白色狐裘之中。
九兒看著這景象,居然發現這小柿子真真是個美人兒,單單喝個水就能讓他喝出了一副慵懶邪魅,萬種風情的模樣。
九兒趕緊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心裏直念著“阿彌陀佛。這人真的適合去打仗嗎?簡直是個妖孽吧。”
袁朗抹了一把嘴角,抬頭望了一眼天邊的紅日,看也沒看麵前站著的人,懶懶道:“回大營之前,你就跟在本王身邊做隨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