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自從被蘇宇陽介入而進入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直到蘇宇陽倉促離開,楊戩趁勢雷霆出擊,正是顯示了他絲毫不弱於其先祖當年的氣魄。
楊翼當時的離開雖說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九兒生產,以及他自己剛剛回歸與楊煜合為一體,乍然獲得了那麼強大的能力,他的身體還不是很適應,貿然現於人前,他也害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會嚇到周圍的人。
而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楊戩帝受製這麼多年,一直裝乖賣巧,裝傻充愣。一旦得知那老魔被困,自己重獲了自由,必然會大刀闊斧地展開報複行動,而以楊翼當時的眼界及實力,他早已經不再局限於這一國的成敗得失。
他將自己和楊戩關在宣室殿一日一夜,旁人也不知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反正,自那之後,楊戩卻是將楊翼完全放任,讓他成為了一個完全的自由之人。
而朝廷上之後卻是真正得腥風血雨,動蕩飄搖。楊戩甚至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有放過。他以雷霆手段,迅速將柳家一係打入了死地。柳皇後賜死,楊弘磬圈禁,柳龜年更是直接被下了死牢。裁撤了一大批柳黨餘孽。殺的殺,關的關。
風光一時的柳家,根深葉茂的幾個巨大世家被毫不容情的連根拔起。自此後,楊弘磬的成龍之路完全是被徹底的斷絕。
皇城之中的楊戩發了雷霆之怒,整治了柳家,也打壓了董家。董嘯彥告老,董貴妃也去了太廟帶發修行,幾個強勢一點兒的兒子,幾乎全被打落了塵埃。
隻月餘時間,朝堂之上幾乎全部換了一番天地。楊戩更是直接下旨,立了五皇子,明王楊弘騫做了太子。一時之間,真是驚破了眾人的眼球。
而此時的楊弘磬,已然被圈禁在京郊一處皇家寺廟。每日裏念經參禪,除了還能有幾房妻小跟著,幾乎快成了超脫三界外的和尚。
此番正是他剛剛被心腹之人救出,被帶到了這濟陰郡他之前的老巢躲藏的時間。
楊弘磬此次受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
這突然而至的打擊,幾乎將這個一向自詡天之驕子,蓋世英才的男人打落了塵埃之中。
他沉寂了很久,突然有一天便開始喝酒,哭鬧,破罐子破摔。在這暗域之中的土皇宮,每日裏同童家餘孽吃喝淫亂,竟是再也不思上進,隻是混吃等死罷了。
而這童家就更加翻身無望。先是楊煜九兒殿前對質,皇上斬了童若蓮,將童貫全家押解到京。童文斌使了一個金蟬脫殼,救出了童貫及幾個重要的親眷,將他們帶到了此地。
那童貫初到時,本還想著,逍遙道勢大,有叔叔關照,早晚自己依然是風風光光的從龍之臣。不想,現下叔叔被下了死牢,連自己的主子也淪落到了此等淒慘境地。
想來自己此生怕是再無指望。便隻有醉生夢死一途……
九兒和楊翼進得門來,看到的就是這樣,幾乎是讓他們不忍看的一幕。
那楊弘磬也算是個翩翩美男,可如今竟是頭發散亂,臉頰瘦削如刀,髒兮兮的衣服鬆垮垮搭在他的身上,連臉上的胡子也沒有刮,橫七豎八的,幾乎遮住了半張臉。邋遢的簡直超出一般人的想象。根本看不出這個人就是曾經那個自詡情聖的花樣美男了。
這時,那男子正抱著一個酒壺歪在案上呼呼大睡。
看到這幅場景,原本打算除了這個禍害的九兒突然就不那麼想殺了他了。她歪著頭看了會兒,一揮手便劃下了一個結界。
兩人縮地成寸,一步便邁到了那人的麵前。
九兒受不得那衝鼻子的怪味,先給這男人打了一個淨衣咒。好歹散了些味道,才伸手推了推那男子道:
“楊弘磬。楊弘磬。”
楊翼可是絲毫也沒有客氣,兩個大巴掌就讓這對麵的男人腫了臉。
那人醉得迷迷糊糊,睜開一雙迷離雙眼:“朕賜你免死金牌,免死……”說著,又再一次睡了過去。
楊翼氣得無法,又恨他打自己妻子的主意,真恨不得一拳把他揍扁得了。
九兒蹲下了身體,看著那男人醉意朦朧的睡眼,忍著煩躁問道:“你說你籌謀這麼久的時間,到底是因為什麼,落到了此番境地呢?”
那男人垂下的腦袋晃了晃,似乎是歎了一口氣:“蘇宇陽啊,這個老家夥,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跑了,留下我們這些個為他賣命的人,能得了什麼好去。什麼五大分堂,不過是他的一群狗而已。”
九兒聞聽,更加溫柔如水道:“什麼五大分堂?您能說與我等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