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敦孺,李家四子中的黑馬,這黑馬的意思並不隻是意味著他的從業本事高於三位兄長,還包括他的不羈與性格上的特殊,這些特殊是你很難從李家男人的品行中找到端倪的特殊,比如花,從十七歲起一路跨越至今的四十三歲,他用無數的女友證明了作為男人的“存在價值”,當然,現在他要“金盆洗手”了,金盆洗手就意味著無論他曾在“江湖上”幹過多少缺德事,都會在那盆清水之下被撇清,自此之後江湖紛爭再與他無關啦。
“躲在這種地方辦婚宴,八成是擔心那些曆任女友來鬧場。”碩士生提前畢業,在李氏企業任職的李若秋很沒長幼有序觀念地念叨了一句,本來跟大哥要了一周的假期,打算趁還沒上班之際跟朋友出去旅行的,結果小叔叔恰好在這個時候結婚,隻好放棄假期,遠赴歐洲而來。
“別嘮叨,忘記三嬸給你的任務了?好好觀察這些男人裏哪個能看得上眼的。”李若玫好笑地“教訓”一句堂妹,順便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宴會上的男賓。
沒辦法,即使李敦孺、章雅桐很不情願請這麼多客人,但身在這個位置上,不能免俗的人情關係,依舊脫不了當猴子的命。
在溫哥華一家人聚過之後,李敦孺將酒宴搬到了英國的一個小鎮,除了李家第三代外,剩下的就是一些重要的商業夥伴以及要好的朋友,其中自然不乏青年才俊,對於李若玫來說,這種假借虛名頭,實則相親的場麵發生了不隻一次,早就習慣了,隻是身邊這個剛出社會的堂妹還不適應,她還在“妄想”戀愛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像她們這種身份的女人,結婚是個大麻煩,成就低的人,家裏不想同意,成就高的人不是太老就是早就結婚,挑來挑去,青春就在等待中慢慢消逝,最後隻能同意家裏安排的那些男人,悲涼又悲哀。
“姐,你不說大嫂也會來嗎?”下巴貼在餐桌上,很疲累,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居然要耗在這種地方。
“說是會到,可能在路上耽擱了吧。”手上空空的,習慣性地從手袋裏抽出一根煙。
“姐,你又抽煙——”若秋瞪眼。
李信毅從寒暄中抽身來到兩位堂妹這邊,手上的酒杯已是空空如也。
“大哥,你今晚喝很多哦。”若秋很乖順地遞過一杯冰水。
“總不能讓四叔喝吧,這些人又不能不陪,信文、信武也喝了不少。”一口喝完冰水。
“明早還要搭飛機,喝這麼多沒關係嗎?”吐一口煙。
“沒關係。”坐到餐桌上,眼睛裏明顯透著疲乏。
“從巴黎飛回紐約,再從紐約飛到倫敦,很累吧?”若玫的眼角帶著笑意。
李信毅笑笑,不置可否。
“大哥去巴黎幹什麼?”若秋巴到堂兄跟堂姐之間,在他們麵前,她還能算得上孩子,可以調皮一下。
聽了若秋的問話,若玫的雙肩微微抖動,笑不可抑,“大哥擔心我,所以專門送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飛機上撞上大哥,而且看到她時他的表情真得很好笑,那張機票是她讓大嫂幫忙訂的,“大哥,你是打算重新來過?”
李信毅倚到椅背上,閉上雙眼,嘴角也抑製不住的笑意,上次飛巴黎確實是個大烏龍,他一直以為她的工作就是幫若玫的忙,才會認為她年後飛巴黎,結果在飛機上撞上的卻是若玫。
他很忙,尤其在這種金融不景氣的時段,但是他決定用努力補救自己的某些缺失,結果卻事與願違。
“大嫂來了。”若秋從人影憧憧中找到了一抹纖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