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場女人之間的角逐,不過最後輸的是李若玫,因為她夠堅強,所以那個男人認為她不會傷心太久,認為她很快便能忘記傷痛,所以她被拋棄了,因為男人總會保護柔弱的女人,不巧,她不是那種女人。
事實卻進行了諷刺的證明——越是堅強的女人越脆弱,她用了八年也沒能從那場失敗的戀慕中走出來。
“你還是去同情一下大哥吧,他今晚怕是連車都爬上去。”指著正跟侍者要冰水的李信毅,想趕快把章雅瑞指使走,她需要一個人待著,安靜的待著。
章雅瑞細細看著她,“別喝酒,女人在外麵不要喝多了,不好看。”從手袋中取了打火機遞給她。
李若玫搖頭淺笑,“不必了,我沒打算用任何東西來消愁。”她就是要看看自己到底還能為那個男人傷心到何種程度。
章雅瑞帶走了若秋,留下了獨自一人的李若玫……
孟夜卉也在,正站在角落裏,視線落在了某個李家男人以及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我讓車停到門口了,你問若玫要不要回去。”雖然喝了不少,不過還是注意到了堂妹的尷尬,當年在得知堂妹差點為這段感情自殘後,他立即出麵替她轉去了法國的學校,因為擔心家裏人對她的關心可能會造成壓力,這件事他也一直沒有跟叔叔他們講。
沒想到今晚的酒宴上那個男人會出現,所以他覺得還是讓堂妹早走一步為好。
“聽說那個人調來了紐約,若玫總是要麵對的,而且她正在努力,你放心好了。”他靠得太近,不免後退半步,挪開一些距離。
這時,舞曲響起,很悠揚的慢曲,他微微勾一勾唇角,也許是喝多了,竟然彎身對她邀舞,他們倆向來鮮少在這種場合賣弄舞技,所以惹來了李家人不少關切的目光。
“大哥、大嫂,結婚紀念日快樂!”信武也不知在哪兒找到的擴音器,他這麼一喊,誰還會跟這對夫妻爭豔,紛紛撤出舞池。
結婚紀念日?章雅瑞暗暗看一眼遠處賊笑的信武,這家夥還真夠大言不慚,且不說他們倆離婚一年多了,就是他們結婚也是在秋天吧?哪來的紀念日?
掃一眼在場的眾人,嘴角勉力上提,伸過手交給李信毅。
第一次這麼旋轉,她甚至害怕頭上的發卷被轉落,他不是個好舞伴,起碼讓她覺得沒安全感,一支舞跳下來,比坐過山車還累。
“雅瑞啊,信毅今晚喝得不少,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先回去吧。”剛出舞池,正巧撞上了李家二叔,“爺爺正跟幾位老朋友在內廳聊天,你們不用過去了。”
還能說什麼呢?大家顯然都在努力粘合他們這對破鏡子。
記憶中,很少見他醉過,隻有一次,他跟幾個要好的友人相聚,似乎是喝多了,喝醉的他很熱情,讓人吃驚的熱情。
“想吐?”還沒來得及開燈,見他彎腰,以為他想吐,側身去問,身體陡然被撞貼到了門板上,痛得她悶哼一聲。
“今晚先不等了,行嗎?”額頭貼著她的。
“……我幫你找解酒藥。”喝醉了的人總是會失去“人性”。
“我沒醉。”酒氣吹拂著她的耳際,伸手握住她去開燈的手,安放在她的背後,身高讓他占盡了優勢。
酒精的催化,對以往親密的記憶,以及熟悉的體味,讓他的熱情節節攀升……雄性是種感官動物,在這種時候無一例外。
唇片相觸之時,章雅瑞卻陡然想起了什麼——他不愛她時,竟還能這麼熱情地索取,如果跟隨了他的腳步,一切豈不又要按老路走?
毋庸置疑,她放不下他,但不能重蹈覆轍。
不再做無用的掙紮,隻是狠狠咬住了他的唇片,直咬到他清醒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