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永遠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信任也永遠是夫妻、情侶之間最大的問題。
讓章雅瑞理智地去接受這麼一個問題,本身就不是件容易事,而讓一向□□的李信毅去糾纏婆媽的信任問題也不是件容易事,爭論也由此開始,或者說爭論也許是夫妻間必須的?
“你不會認為十年間我都沒做的事,現在卻想不開去做吧?如果我會跟孟夜卉上床,就不會等到現在。”他非常不喜歡她的沉默,尤其在這個時候。
章雅瑞覺得她需要冷靜一下,這個消息太震撼,一下子讓她有點蒙,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孩子”——這才是最刺耳的,她一時間不能平靜下來,“我們待會兒再談!”起身出去。
李信毅卻並不認為這是逃避的時間,他清楚像前妻這種女人,很可能會用一走了之來解決問題,他不喜歡這種處理方式,不管矛盾多大,最好的方法就是解決,而不是逃避,起身跟在她的身後。
“請問我是不是不能有自己的時間?”她現在心裏也很矛盾,理智與莫名的氣憤攪作一堆,誰會願意聽到打算跟自己結婚的男人跟另外一個女人的瓜葛?不管整件事的邏輯到底怎麼幼稚簡單,她都想單獨待一下,尤其那個女人還不止一次介入他們的婚姻。
“可以,但我認為我們倆必須要有一致的信任感。”
“一致的信任感?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你還會不會這麼說?把我們倆的身份對調一下,你認為你不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深深出一口氣,“孟夜卉介入我們之間不是第一次了,我不管你們到底有沒有什麼床第關係,起碼——緋聞的對象為什麼總是她!你不覺得我應該介意嗎?因為你的自信,我就不能夠有一點的傷心氣餒嗎?你跟她的那些印有照片的報道難道都是別人合成的?你讓我信任你,起碼得讓我有分辨的時間、信任的根據!”本來隻是煩悶,這下兩年前的痛苦感再次回來,她甚至開始憤怒。
他有那麼一刹那是怔愣的,可能是沒想到她突然這麼怒憤。
噔噔噔爬上樓梯,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走到二樓更衣室時,但聽到樓下一聲低吼——“我馬上就要知道!”似乎是在打電話。
聽著他的腳步聲往樓上來,不知道出於哪門子的恐懼,她竟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臥室,闔上門,背倚到門板時,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又不是她的錯,她幹嘛要躲。
叩叩——門板響了兩聲,這個男人看樣子不打算讓她安生!
“開門。”似乎極力隱忍著某種怒氣——他也很氣憤,莫名的。
“我不是你的下屬。”沒必要惟命是從。
“好,在這裏也可以說。”停頓半下,隔著門板,“你打算借這件事清算是嗎?那些照片很多是在我們結婚前拍得,而且當時在場的並不隻是我們倆,你不會打算用這個來定我的罪吧?難道還要我向你報備婚前交女友的曆史?”奇怪,為什麼會把話題扯到這上麵來?真是被這女人的揭瘡疤行為給惹急了,兩年前的那些花邊新聞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李信毅在英文世界裏長大,著急罵人的習慣用語都是英文,而且很順,這一通話都是英文。章雅瑞在門板內冷哼,裝作沒聽到。
對著門板說了半天,門板內卻並沒有回應。
李信毅當真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發號施令,忘記了“後院”跟“朝堂”的差別,試圖用公事上那一套理論解決男女之事,根本從開始就是錯誤,除了自爆其短,再就是犯了個大錯,不論對方再怎麼講道理,再怎麼明事理,一定不能在她/他麵前提及自己的前任,尤其在比較敏感的時刻,那隻能把事情攪得更亂,試想當她/他開始幻想你跟前任在一起的種種甜蜜與禁忌畫麵,怎會不怒火中燒!
“起碼我沒有——”沒有前任,所以才會更在意他跟孟夜卉的事,章雅瑞低低的歎息,聲音很小。
神奇的,李信毅竟聽到了,沉寂——
身為丈夫,他自然知道她沒有在婚前亂來,這一點他很高興,但這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他認為的。
手機響聲打破了暫時的沉寂,是章雅瑞的,但手機在他手上。
[雅瑞?]是堂妹李若玫。
“什麼事?”李信毅盡量在控製情緒,但口氣還是顯得不怎麼自然。
[大哥?!]對方靜止半下,[大哥你搞什麼?怎麼急著讓洛克查孟夜卉有沒有懷孕?]
這該死的洛克——李信毅暗暗咬牙切齒,“你不必管這件事。”
[又來了——]典型的□□者,[這事你跟雅瑞說了嗎?]
就是擔心這丫頭的嘴藏不住話,他才開口告訴雅瑞,否則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