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東也是這時才知道章雅瑞的身份,但顯然此刻不是驚訝的好時機,隻是每天必到她們的房子報到,幫忙做菜——若玫不擅於此項技術。
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當於向東跟李若玫正在同一張辦公桌上為一個案子忙碌時,章雅瑞敲了兩下門板,反倒讓書房裏的兩人呆愣不已。
“出來吃飯吧。”
房裏的兩人麵麵相覷,隨即放下手上的事情來到餐廳。
餐桌上星羅棋布地擺滿了各種精致的菜肴——她什麼時候開始做得?
“還有一道湯。”她這麼說。
“夠多了。”於向東笑嘻嘻地喊夠,卻被李若玫扯了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將最後一道湯放到餐桌上,打開湯碗,濃濃的香味讓人食欲大開。
若玫仔細審視章雅瑞的臉,很平靜,除卻嘴唇幹裂的血絲外,絲毫沒有任何其他的怪異。
哦,硬要說的話,就是她變得很能吃。
“不合胃口嗎?”因為他們倆的都愣在那裏不動筷子,章雅瑞抬頭詢問。
兩人紛紛搖頭。
“若玫,你明天有空嗎?”
沒空也得有空啊,若玫趕忙點頭如搗蒜。
“陪我去看看爺爺吧。”
再次搗蒜。
“還有——”抬眼看於向東,“我覺得我還是回公司工作比較好。”
於向東看看她,再看看若玫,隨即點頭。
那一餐,章雅瑞吃得很多,就像是要把那三天的一起吃回來一樣……
她的爆發點很出乎人的意料,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那個點上陡然爆發,也許是累計了這麼多年實在是過量了。空虛、無奈、無助,所有的情感堆積到了一處,就在那麼不經意間傾瀉了出來,發洪水似的。
大概是兩周後的一個夜裏,不知因為什麼,她突然醒來,似乎想到了什麼,然而想了很久也沒記起來自己到底想到了什麼。
她沒再去方力嗔那兒,也沒有跟他做任何聯絡,若玫說這件事她來處理,她還要向他興師問罪,她可沒讓他對雅瑞來橫的。而且就是章雅瑞想見他也不行,方力嗔兩周前去歐洲公差,現在還沒回來,也因此章雅瑞的生活才這麼安穩吧,那個男人可不像是個光會說空話的人,既然對她那麼說,顯然會付諸行動,隻是眼下正好沒時間而已。
至於李信毅,他完全被她那天的大哭給鎮住,現在隻能向若玫打聽她的消息。
章雅瑞的生活陡然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十月底的一個周末,於向東搭機飛回國內,開始著手起草與李氏的合作合約,她們倆也跟著有了空閑,從超級市場買了一堆食材,車經過一家藥店時,若玫打算補充一些常用的藥。
“看什麼呢?”李若玫捅捅盯著藥架某處愣神的章雅瑞。
半天後章雅瑞才醒過神,“若玫……”看上去神色有點不對勁,“我想起來了。”她想起了那個深夜她醒來後記不起的那件重要事。
“什麼?”眼睛順著她的視線望向藥架——那是盛放育孕、妊娠用品的專架,“……你們……做了?”顯然不可能沒做,“沒有做措施?”是了,那件事由男人主宰的話,怕是沒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反正有了又不是他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