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葬過後,李家一直很安靜,相反,外麵卻很喧鬧,老爺子身後留下的數十億財產該如何分割讓媒體報章猜測不定。
報紙特別版麵請來據說知道內幕的人爆料說,李家光在李氏的股份市值就近二十億,另外加上雜七雜八的不動產、動產,以及各個公司的股份、加拿大的基金,到底有多少甚至無人算得清,李家之所以沒能在富豪榜上遊來蕩去,是因為老爺子早早將這些財產分開,他的處世哲學一直以“隱”字為先,財富不輕易示人,所以這沒有數目的龐大遺產給如何分割,成了時下最喧囂的話題。
傳說李信毅之所以出車禍,就是因為爭產所致,這就更增加了媒體對李家財產的熱情,正所謂為富則易不仁,絕對有必要拿來口誅筆伐。
然而李家唯一的有關財產的“議會”僅僅隻維持了大概半個小時,老爺子生前的好友,同時也是他的律師,宋先生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了老爺子的一份遺囑:老爺子身後的幾處房產及各種款項,由四個兒子均分,基金也是同樣,老爺子生前所買的古董、字畫一律贈送與老家的博物館,至於李氏股份及老爺子在其他公司的股份一律歸公。中國有句古話,富不過三代,祖宗留下的再多,也不夠子孫的揮霍,老爺子不愁兒孫會餓死,也不怕他們爭產,如果他們爭的話。
所有的一切都照原樣,大家依舊還要各自做自己的事。
遺囑在老爺子的房子宣讀,李家的男丁都需要在這裏住到月末,給老爺子守五七,一家人聚在一起算是悲傷中唯一的慰藉。
最安慰的是有兩個小家夥在,錦鵬跟信邦(章雅桐、李敦孺的幼子),這兩個小家夥成了大人們的唯一樂趣。
除了“爸”“媽”的字音,錦鵬連話還不能說,但特別的鬧。
從殯葬結束,章雅瑞就一場感冒病倒,根本對付不了這小家夥,從早晨六點把她鬧醒,起來穿衣服,出去看雪,一分鍾都不安靜。
“上車吧。”李信毅打開車門,讓草坪上的章雅瑞上車。
“你不去公司?”頭很疼,還抱著兒子,根本哪兒都不想去。
“去醫院,正好帶你一起。”伸手朝兒子鉤鉤手指,小家夥激動萬分,白天很少能被老爸抱出去,他當然開心。
坐到車上,章雅瑞記起了一件事,把兒子放到他懷裏,從衣袋中取了老爺子臨終前給她的鑰匙,“這個還是給你吧,不管爺爺留的是什麼,我想我們家都不該拿。”
“既然是爺爺的遺囑,你就把東西給奶奶好了,她要怎麼處理到時再說。”越過兒子的小腦袋,把脖子上的圍巾繞到她的頸子上,怕一會下車會冷,一切動作都很隨意,章雅瑞甚至都沒所覺,“你要是擔心太貴重,我們就去銀行看看,實在不願意拿,再把鑰匙還給二叔。”順便讓司機先繞道銀行。
三口都穿得很隨意,均是休閑的裝扮,章雅瑞甚至連頭發都沒綁,就那麼隨意的散著,像個不愛收拾自己的懶女孩,這樣的裝扮讓他們倆都顯得小了幾歲。
越過幾道厚重的門,終於來到了老爺子生前的保險箱,幾番密碼折騰,最終看到了老爺子所留的密碼箱,箱子裏放了幾樣東西:信、舊照片、金條、寶石以及房產轉讓證明及兩件古董模樣的玉飾,署名都是章家爺爺的名字,然後再轉成了章家奶奶的名諱,因為章家爺爺早已過世的原因吧。
“我看最好還是由奶奶來決定。”李信毅抱著兒子,倚在保險箱的旁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