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瑞頷首,在李家人的眼裏,這些東西也許並不貴重,雖然價格不菲,但對章家來說太過貴重,可一切的署名都是在祖母的名頭上,章雅瑞確實不好私自決定。
在醫院吊過鹽水,章雅瑞渾身無力,甚至連哄兒子的力氣都沒了,也不知道車開向了哪裏,隻知道停停走走的。
等她醒來時,四處都是暗黑的,渾身暖融融的,她正躺在暖暖的床上,他竟帶她回了家,或者說他的住處。
頭疼減輕了不少,不過因為睡得太多,有些頭重腳輕,摸出房間,一樓的客廳裏兒子正在壁爐前的地毯上亂爬,身邊是各種式樣的玩具車,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
而他卻正在廚房裏忙活,因為右手的石膏還沒拆,隻剩一隻手,讓他顯得有些狼狽——他居然正在做飯。
“我跟叔叔打過招呼,我們吃過了再回去。”見她半倚在門口,忙不迭地這麼說。
兒子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她的腳下,像是餓了,揪著她的褲腳就吸——最近這小家夥越來越不容易哭了。
“你真髒。”蹲下身,點點兒子的鼻頭,她的教育方式相較他的比較教條,比如說她不怎麼喜歡放任兒子在地上亂爬,擔心不衛生,但他不,他很喜歡看著兒子到處爬,大部分情況下她不會提出異議,因為知道自己的方式並不是太好。
坐在餐桌前,他擺好了吃食,看上去還不錯,起碼能吃就是了。
小家夥則趴在母親的胸口,上下摸索著要找他能吃的,扒開母親的外套,隔著貼身衣物,小手劃拉著高出來的那部分——生育給她帶來的身材上唯一的補償就是胸前大了幾碼,這讓李信毅有些別不開眼,雄性荷爾蒙在那一刻微微有些高漲,甚至羨慕起了兒子。
“今天咱們喝好喝的牛奶。”誘騙兒子,因為她生病,而且還掛了水,怕影響到兒子的健康。
但顯然小家夥沒那麼好打發,又不是傻瓜,誰說牛奶好喝的來著?他不要。
“你抱一下,我去衝牛奶。”起身把兒子塞給他。
小家夥開始扁嘴,李信毅卻有點幸災樂禍,雖然這很講不通。
泡了牛奶再回來,小家夥卻已經哇哇哭了起來,當然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但因為實在是餓了,不得不將就,隻得一邊抱著奶瓶一邊眨也不眨地瞅著母親的胸前,還邊哼哼著,表示自己很氣憤。
“我來吧,你先把東西吃了。”折騰了半天,飯都冷了,所以他順手來接兒子。
但因為兒子的折騰,他的右手又綁著石膏,兩人不得不靠的很近,有那麼一刹,李信毅甚至有種想把她抱過來深吻的衝動,乍然又覺得自己沒人性,在這樣的時間,在孝還沒守完的時候,自己竟然動了這種心,實在太不應該,也許是哪一點出了問題,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所以抱著兒子盡快出了餐廳,並深出一口氣。
在回程的車上,他一直坐在那兒沒動,因為覺得自己很無恥,同時也不敢輕易把視線投射到她的臉部以下,淫蟲進腦的感覺讓他自己跟自己尷尬。
也許尷尬沒錯,要知道他已經很久沒那什麼了,說出去怕是沒幾個人會信,他到底在為誰守貞潔?
為他的未來吧。
五七之後,李家人漸漸各自歸回了原位,悲傷也漸漸由表麵埋進了心底深處,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是要照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