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王氏高聲嗬斥,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說了。且不說二人吵鬧起來,影響的是她的名聲。就衝林初柳方才說出來的那些話,梨花也不是她的對手。
陳梨花氣得牙癢癢,恨不能衝上去抓花淩霄那白嫩嫩的臉。但是在自家嫂子的眼神製至下,她還是忍了,蹲下來繼續洗衣裳。
錢氏怕淩霄找她算賬,便一直未出聲,低著頭洗自己的衣裳,裝透明人。
大壯娘和陳荷花,偷偷看了一眼,氣定神閑洗著衣服的淩霄,發現她似乎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若是以前,她早就粗言穢語的罵起來了。可是今日,她卻一個髒字都未說,便把梨花氣成這樣。
王氏匆匆洗完衣服,便帶著成梨花回了家。接著,錢氏和大壯娘也洗完了衣服,端起盆要走了。
“你們慢慢洗啊!我們先走了。”大壯娘走的時看著淩霄和陳荷花說了一聲。
“嬸子慢走。”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
淩霄看錢氏端著盆往前走,並沒看腳下的路,而她再往前走一步,便要踩到一塊長了些青苔的石頭。想起她方才,又罵她是懶肥豬,還說她會賴上陳大夫家。便故意笑得陰測測的看著她道:“錢嬸子,河邊路滑,可仔細別摔斷了腿。不然我若救了你,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便要賴上你家了。”
“嗬嗬,那裏的話!”錢氏以為這懶肥豬忘了自己方才在背地裏罵了她呢!沒想到在這裏等著她呢!她怕淩霄找她算賬,便趕忙離開。那曉得,這才走出去一步,這腳下便是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喲……”錢氏的慘叫驚起了河中的水鳥。
聽到這慘叫聲,淩霄皺起了眉頭,這殺豬般的慘叫也不過如此吧?
“錢嫂子沒事兒吧?”大壯娘見錢氏摔倒了,忙放下手中的盆兒,去扶錢氏。
錢氏揉著自己的屁股,:“哎喲,哎喲。”的叫著,被大壯娘扶了起來。
“沒、沒事……”她這一跤雖然摔得狠,但是卻並沒傷到骨頭,所以並無大礙。但是,那懶肥豬剛說完,她便摔了,這事兒實在是太邪門兒了。她不不敢再在河邊多待了,把倒出盆兒的衣服,撿進了盆裏,對大壯娘說了一聲:“謝謝”便忙離開了河邊兒。
大壯娘看了看匆匆離開的錢氏,又看了看,臉上帶著笑意洗著衣服的淩霄,也覺得這事兒的確是有些邪門兒。
陳荷花家有四口人,這衣服都是她洗。且,她爹幹活兒穿的衣裳又髒,所以便沒那麼快洗完。但是,她一點都不想和林初柳這個惡婦待在一起洗衣服,所以也加快了洗衣服的速度。
因為衣服不多,而且也不髒。淩霄很快便洗完了衣服,見河裏有魚在遊動,便有些饞魚肉魚湯了。頓頓都是玉米餅子,青菜粥,她早就吃膩了。若是燉個魚,再貼上點兒玉米餅子,別提多香了。
想到燉魚淩霄就開始流口水了,脫了鞋襪,便要下河摸魚。
荷花見她脫了鞋襪,露出了白白胖胖的腳丫子,頓時便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鄙夷之色。這個林初柳當真是不要臉,青天白日的竟然脫了鞋襪露出腳來。被這樣的女人賴上,她真的替衛大哥難過。
年幼時,淩霄就是個野猴子,常跟著村子裏的哥哥們,去河裏摸魚摸蝦的。所以,也知道這魚該如何摸,才能摸到。她卷起褲腳,露出白嫩嫩的小腿兒便下了河。河水並不深,還不到她膝蓋。她把手伸進水裏,沿著河岸邊的水草裏,慢慢兒的摸著。沒一會兒,她便摸到了一條手掌大的鯽魚。摸到魚後,她便把魚直接扔到了岸上。
陳荷花不解的看著高高興興摸著魚的淩霄,她吃多了沒事兒幹?摸這種又腥又臭的東西做甚?
半刻鍾不到,淩霄便摸了七八條魚,其中有大一些的草魚,也有巴掌大的鯽魚。她見差不多了,便上了岸,把她扔在岸上的魚用草穿了起來。
穿起來之後,她見陳荷花在看她,想起她們家對她婆婆也十分照顧的,便拎著兩條用草穿起來的草魚,看著她道:“你要嗎?”
陳荷花楞了一下,很顯然沒料到淩霄會給她魚。她也洗完了衣服,端起盆麵無表情的搖著頭道:“這種又腥又臭的東西誰要啊!”
說完,她便繞過淩霄走了。
淩霄擰眉看著手中的魚,隨即眉頭舒展開來。這個時代的人,因為覺得魚又腥又臭所以都不吃魚的。隻有遇到了災年,實在是沒有吃的的時候,才會吃魚。但是他們壓根就不會做魚,所以煮出來的魚又腥又臭難以下咽。淩霄樂了,他們不吃魚更好,這樣就沒人跟她搶河裏的魚了。而且,這個說不定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