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端著木盆,拎著魚往家裏走。一路上看到她的村民,見她是去河邊洗衣服回來了,臉上都露出驚異之色。林初柳嫁入衛家半年,他們可是頭一回,見她去河邊洗衣服呢!不過在看到她手中提著的魚之後,他們都紛紛,用手扇著鼻,好似她手中提的魚十分腥臭一般。
還未到門口,淩霄便見院門兒開著。待走到院門口時,便聽到屋內傳出兩個男人的對話聲。
走進院子,她便看到今日未曾去鎮上的衛諺,正和陳大夫坐在堂屋內說話。桌上還放著兩個褐色的茶杯,和兩摞用油紙包好的東西。她方才在河邊聽大壯娘說陳大夫,今日要來登門道謝,那些應該便是謝禮了。
“你可算回來了?快進屋,陳大夫等你好一會兒了。”馮氏見淩霄回來了,便連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盆,讓她趕緊進屋。
她今早出門沒多久,這陳大夫便領著謝禮登門了,已經和諺兒說了好一會兒話了。忽然馮氏聞到了腥味兒。一低頭,便看到了自家兒媳婦兒,用草穿了七八條魚提在手上。
馮氏立馬皺起了眉?看著淩霄道:“你抓這魚做甚?”
“吃唄,還能做甚?”淩霄說著,把魚放進了井邊的水桶裏,把草給扯了。
“咱們又不會做,這玩意兒腥臭,難以下咽!”雖然這魚是能吃,若是做的好也十分好吃。但是,這一帶的人都是不怎麼吃魚的,嫌它腥臭。以前方定居到此處,因為沒有吃的,她也去河裏抓過魚吃。但是。那做出來的魚,愣是把她和衛諺給吃吐了。而且,那味道與她以前吃的,完全不一樣。
淩霄洗了洗手,笑著看著馮氏道:“您放心,我做的您絕對能咽得下。”
說魚腥臭,那完全是他們不會做,不知道該怎麼吃。高一的時候,她去城裏打暑假工。在一個川菜酒樓的後廚洗菜,看多了大廚怎麼做,便也就學會了,也知道如何做,這魚才能不腥。
在堂屋內和衛諺說話的陳大夫,見淩霄回來了,便起身走了出來。聞到魚腥味兒,也微微皺起了眉。看著水桶裏的魚,心想,這衛家的日子的確是過的艱難,連這魚都吃上了。早知道,他該拿兩袋米麵做謝禮的。
見陳大夫看著桶裏的魚,臉上露出憐憫之色,衛諺的臉不由微微發紅,捏緊了袖中的拳頭。
“你抓這有腥又臭的東西做甚?還不快扔出去!”他擰著眉,揚聲看著正甩著手的淩霄說道。
聞言,淩霄轉過身,見衛諺和陳大夫已經出了堂屋站在屋簷下,便先給陳大夫打開了個招呼。
“陳大夫。”
陳大夫微微點了點頭。
隨後,她有揚著雙層下巴,看著衛諺道:“那麼好的東西,扔了做甚?而且還是我辛辛苦苦抓的。你若是嫌腥臭,等會兒我做好了你別吃就是。”
她辛辛苦苦抓的魚,他說扔便扔啊?她還想把他扔出去呢!
淩霄當著陳大夫的麵,如此與他說話,衛諺隻覺得十分沒麵子。都說夫為妻綱,他說的話,她卻連聽都不聽,而且還如此反駁,自然便是在陳大夫麵前落了他的麵子。
好東西?陳大夫奇怪了,他可是第一次聽人說,這魚是好東西呢!
“這魚如何好了?”陳大夫背著手,看著淩霄問道。
說起這魚的好,淩霄絕對能跟他說一天。但是,她說多了,這陳大夫也不一定能聽得懂,她就簡單說一下了。
“這魚味道鮮美不說,而且對人的身體還十分有好處。”淩霄說著,走到水桶邊兒,抓起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道:“就拿這鯽魚來說,適合熬湯,有益氣健脾,利水消腫、清熱解毒,促進血液循環的功效。還有這草魚……”她說著,放下手中的鯽魚,又抓了一條草魚接著道:“這草魚,可紅燒,可水煮,有暖胃和中平肝祛風等功能,是溫中補虛養生佳品。”
這魚竟然還有如此作用?陳大夫、馮氏和衛諺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他們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如此說來,這魚還有藥用價值?”陳大夫覺得十分驚奇,沒想到這又腥又臭,人人嫌惡,竟然還能治病。
淩霄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魚道:“不同的魚,有不同的藥用價值。大家嫌棄它,不過是因為不知它味美,不會做,做出來的又腥又臭而已。”
“難道你會做不成?”衛諺輕嘲道。這有腥又臭的魚,還有藥用價值?他可從未聽說過,定是這惡婦胡謅的。若是這魚有藥用價值,陳大夫還能不知道嗎?
“我自然是會做的。”說著,淩霄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馮氏想了想道:“我少時曾聽聞,沿海一帶的人,最擅吃魚。且那裏的老人,都十分高壽,甚少生病。如今聽了兒媳婦兒的話,想來便是吃魚的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