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所耳聞,如此看來,倒是我們不識這魚的好處了。”陳大夫摸著自己的山羊胡,笑著說道。
“對了陳大夫,陳安之斷了腿,吃魚有利於他的傷勢恢複,等會兒你也拿兩條回去熬湯給他喝吧!”淩霄想起了陳安之,便如此說道。
陳大夫忙擺手推辭:“這怎麼好意思,我今日本事來登門道謝,又如何能拿你們的東西回去。況且,這魚安之他娘也不會做,做出來安之怕也是吃不下去的。”
“這樣吧!中午您便留下來吃午飯。我做魚的時候,你看一下,回去告訴林嬸子。嬸子她心靈手巧,你說了,她便知道怎麼做了。”這做法又不難,無非就是魚如何處理,和用料而已。
“如此,那今日中午便叨擾了。”陳大夫說著,朝馮氏拱了拱手。
馮氏微微欠身回了一句:“陳大夫客氣了。”
接著,陳大夫又為昨日的事情,正兒八經的朝淩霄到了謝。
因為魚要提前醃製,淩霄便拿了刀,和案板在院子裏殺起魚來。她處理魚的時候,陳大夫就如同一個學生一樣,在一旁仔細的看著。偶爾,還會提問,淩霄也會仔細的告訴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中午要做鯽魚,鯽魚刺多煮湯最好。淩霄便讓她婆婆馮氏,去陳豆腐家買了兩塊豆腐回來。
魚醃製好後,差不多便到煮飯的時間了。照例是馮氏燒火,淩霄先是用玉米麵和麵粉活好了麵,揉成了長條。用刀切成同樣大小的方形,然後用刀在中間劃了一下,在後麵的小鍋裏放了隔子蒸著。
接著,便開始準備煮鯽魚。她先是倒了素油在鍋中,等油熱了,便放入了兩條鯽魚,在鍋裏煎。魚下鍋沒一會兒,這香味兒便出來了,沒有半點兒腥味兒。
“陳大夫,這鯽魚啊!一定要煎到兩麵金黃才能加水,這樣煮出來的魚湯才能又白又濃。”淩霄一邊煎著魚,一邊對站在灶邊看著的陳大夫說道。
陳大夫微微點著頭,看著鍋中的魚,道:“我記下了。”
他聞著這魚,如今隻有香味兒,無半點兒腥味。心中在想,不知道這魚等會兒做出來是何等滋味兒。
衛諺站在門口,看著站在灶台邊兒的那一坨。暗想,這一帶的人,都不知道這魚是這樣做的?她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魚煎好,淩霄往鍋裏加了水,放了蔥薑蓋上鍋蓋煮著。等水滾之後,放了豆腐,又小火煮了半刻鍾。見湯都成奶白色了,便加了鹽調味,出鍋。
接下來,她又用兩條草魚紅燒。不過這個時代沒有辣椒,所以她自己對這紅燒魚有些不滿意。紅燒魚做好之後,她又清炒了一個白菜。
菜做好,鍋裏的玉米饅頭也已經蒸好了。淩霄把饅頭撿出來,用碗裝好端上來桌。
一大碗鯽魚豆腐湯,兩盤紅燒魚,一盤清炒白菜。雖然算不得多豐盛,但是卻色香味俱全,足夠四個人吃了。因為陳大夫是客,而且又是最年長的,便坐在了上座,馮氏坐在了首席,衛諺坐在了次席,淩霄坐了下座。
“陳大夫,你先嚐嚐這湯。”淩霄站著,給陳大夫,馮氏還有自己盛了一碗鯽魚湯,唯獨沒給衛諺盛。因為,她知道,人家不稀罕。
“多謝。”陳大夫倒了謝,端起碗,淺嚐了一口。湯一入喉,他的表情變亮了。
“好喝,這魚湯當真是鮮美得很。”他活了四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喝道這麼鮮美的湯。
馮氏聞言,便也忙嚐了一口,也十分讚同的點了點頭。這湯比她記憶中的滋味,更加鮮美好喝。
“既然好喝,您便多喝幾碗。”淩霄滿臉得意之色,垂首喝著碗裏的湯,十分的享受。
天天喝青菜粥,這魚湯對她而言,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這紅燒魚也好吃,鮮香異常。”
“這玉米饅頭也好吃,有玉米的香甜,十分鬆軟。”
陳大夫邊吃邊誇,夾魚吃的筷子便沒停過。
他們熱火朝天的吃著魚,喝著湯,而衛諺卻全程都在吃玉米饅頭,吃白菜,壓根兒沒喝過一口湯,沒吃過一口魚。因為他是一個有骨氣的人,就算是魚再好吃,再香他都不會吃的。既然那惡婦說了,做好了他別吃,他就不會吃一口。而且,這惡婦方才唯獨沒給他舀湯,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吃的意思。
陳大夫和馮氏還有淩霄,都忙著吃魚喝湯,吐魚刺,所以壓根就沒人留意到他沒動過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