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挨了一頓板子,臀上本就傷痕累累,妃舞命婢女端來了一盆醋,盡數潑在她身上。她全身傷口登時如螞蟻啃咬一般疼的生不如死。妃舞用銀簪輕劃著那重傷的皮肉,欣賞著她的痛苦□□。妃舞紅纖纖的指尖蹭過雪音的下身,冷笑道,“要刺個什麼字好呢。”她劈啪拍著那紅腫遍野的屁股,道,“你與你的主子一樣,長了副狐狸妖精相,一瞧就是賤坯,本宮就叫敢碰你們的男人都知道。”
銀針刺入雪音肌膚,她痛的猛烈震顫起來,幾個年老侍女按住她,在她腰間狠狠掐著,迫她不動。銀針拔出,她甚至更痛,卻被強按著又下針。針刺的痛不比打板子,那種撕心裂肺更是難忍。雪音隻覺氣血轟的一聲衝上了腦子,左臀挨了第三針後她用盡全身力氣掙開了她們的手。她緊攏住自己已破爛成布條的衣裙,拔腿跑回月宮。
雪音跑著跑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忽印上了往事的印跡。
曾幾何時,她也這樣逃命似的奔跑過。她仿佛看著那個十二歲的女孩,沒命的逃著,身後是窮追不舍的凶惡臉孔,錦音、撫沚、撫澹,他們叫喊著要抓住她,要折磨她到死。
雪音大口喘著氣,吞下鹹腥凝息,咳喘不止。
他們要抓住她了,他們要抓住她了……
眼前忽現的光亮,是他,是燁城哥哥,他等在那裏保護她,他不會讓她再被欺負……
雪音刹住了腳步,她正站在月宮門外。
燁城哥哥就在裏麵。
他卻抱著悅意,口中叫著雪音的名字。
她的燁城哥哥,終是被她丟在十二歲了,無論騙自己多少次他會在記憶中等她,都改變不了眼前的現實。他忘卻了他們的美好,隻記得他的屈辱。他有了其他的女人,在抱著其他女人時還會因為恨她而對那毫無關聯隻是與她像的女人施暴。
燁城哥哥,再也不是他了。
雪音不知如何在門外熬到了第二天清晨。燁城走了,她拖著滿身傷痕走進了月宮。悅意倦懶的鬆著目,見到她登時坐了起來。“纖奴!”她迎上前,見雪音衣衫散亂,到處是血嚇的不知所措,“你、你回來了……”
“是,我沒死在露宮中。悅意姐姐是否很失望?”雪音故意對悅意說著狠話,因為知道她不會計較。她傷心的無以複加,於是對悅意發泄著。
“妹妹……”悅意軟弱的丟下她,任她被妃舞折磨,卻從未存了害她的心。悅意怎能知道導致她受虐的罪魁禍首是雪音呢?她真心當雪音是妹妹啊。
悅意心疼的抱擁了雪音,“好妹妹,是姐姐不好。姐姐這就著人去打水,幫你沐浴上藥。”
片刻之後,霧氣氤氳,隻不過換了雪音被悅意伺候。她聽到悅意喃喃,“昨夜……皇子沒有打我,我聽清了他叫的名字,是雪音。他昨晚叫雪音的樣子,與以前都不同了……”
雪音周身一震,強迫自己飛起的心落下去。與她無關,與她無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