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人而神,白虎真神和姻緣之神原本芸芸眾生一普通修煉者而已,卻能在死後受萬民朝拜,汲取眾生信仰,雖未真個得道飛仙,卻能如神仙般長存世人心間,我來此悟道來著。”頓了頓,老道繼續說道,“此次為師帶你遊曆人間,看遍山川河海,體味眾生百態,用意也正是如此,你要用心體會。”
“哦,徒兒謹記。”
三生鎮裏車水馬龍,兩邊房屋鱗次櫛比,頗有南方水鄉特色,路邊的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老道和紅衣女子行走在大街上,融入平凡眾生當中,毫不起眼,也許這就是他們修的道,也許他們修道也隻是為此。
紅塵多過客,誰伴我永生?
既不得永生,擾作紅塵客!
紅衣女子百無聊賴地跟在師父身後,左看看、右看看,東張西望。道學宏微,複雜多變,博大精深,非是現在的她所能深刻領會,這個年紀的她現在隻想著,好不容易出了山門,一定要玩個夠本!這不,還真讓她發現了新鮮事。
隻聽一聲吆喝傳來:“快來看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正宗的虎子,隻要五百兩。”
“師父,快看,有個小孩被他們關在籠子裏。”紅衣女子指著前方人群對師父喊道。
老道聽了也是一驚,加快步伐朝人群中走去。
“喂,什麼虎子,明明就是一小孩嗎?”有人質問商販。
“嘿嘿,這可是千真萬確,他是我們孤狼傭兵團上百好手前日在三生林裏抓獲的,當時這虎子和這頭母虎在一起。”那商販用手指了指旁邊的一頭成年母虎,繼續說道,“這母虎被我們團長打傷,這小子死都不離開,還企圖救走這頭母虎。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擒獲,而且他奔如虎、臥如虎、聲如虎嘯,不說人話,你說不是虎子是什麼?”
“嘖嘖,世間還真有此等奇事,虎也能生子如人樣,你們說會不會是妖啊?”有人感歎。
“哎,世間多苦,此子想必是被人遺棄在三生林罷了,你們又何必作過多揣測,徒增虛妄。”老道擠進人群,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隻長歎一聲,便用心觀察那“虎子”,發現他上身****,下身著一獸皮,肌膚呈黝黑色,濃眉大眼,稚嫩的五官竟然透露出一股粗獷的霸氣,這在其他小孩的身上是絕無僅有的,眉頭皺起來,甚至還隱隱有“王”字顯現額頭,而且他的行為確實像商販所說,如幼虎一般,無論坐臥都似虎踞虎躍,年紀雖幼,卻有一股別人少有的野性氣息。
“施主,我見此子與我有緣,你送我可好?”老道問商販。
“去去去,哪來的野道士,動不動就與你有緣,你怎麼不去搶?這虎子五百兩,少一兩我都不賣。”商販有著足夠的底氣,他所在的孤狼傭兵團是三生城裏三大傭兵團之一,雖然老道士看著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但他自信老道不會是團長的對手,所以出言不遜。
“師父,他好可憐啊!”紅衣女子已經蹲在鐵籠外邊,看著裏邊那個奇怪的小男孩,從懷裏拿出幹糧遞給他。
老道本還想“化緣”一番,突見那小男孩豁然起身,拿著自己徒兒給他的幹糧津津有味地吃起來,眼珠還轉個不停,似乎在動什麼心思。
“小雀兒,走吧。”老道慨然一笑,也不再與那商販做多計較,隻招呼自己的徒兒離開。
小雀兒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師父,哀求道:“師父,咱們買下他吧,你看他多可憐啊,連衣服都沒的穿。”
“哈哈哈……”周圍人群見小女孩天真可愛的樣子,不禁都大笑起來,“是啊,你就送給或者便宜點賣給他們吧。”不斷有人慫恿商販“賤賣”虎子。
小雀兒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盯著商販,那商販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扭過頭去,就是不肯鬆口。老道牽著小雀兒的手穿過人群,逐漸遠去。
“師父,你不疼我。”小雀兒悶悶不樂,顯然是對剛才之事耿耿於懷。
“嗬嗬,傻丫頭,我怎麼就不疼你了?全七玄門的人都知道我最疼的就是你這個淘氣的丫頭片子。”老道撫須輕笑。
“那你為什麼不救那個小男孩,他看著比我還小呢,你居然見死不救。”小雀兒“據理力爭”。
“那孩子身上並無半點傷痕,被困囚籠之中,卻能泰然自若,即便馬上要被賣走,也毫不驚慌,眼睛炯炯有神,顯然在觀察和思考,你給他食物,他甘之若醴,如我所料不差,他定是為救那母虎而自己被抓,而且現在已經有了逃出生天的把握,不出三天,他們定會安然無恙地回到三生林,你就放心吧。”老道胸有成竹。
“啊?”小雀兒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聽懂沒聽懂,反正嘟著嘴不提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