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幸運,這是最後一份了。。。
。。。”
展落笑眯眯的接過包裝袋,出了門,冬日晚上9、10點的光景,本就住戶不多的地方,燈都已經滅了。隻有“李記鳳爪”店裏的燈光在這深窄的巷子暈出一片昏黃,展落走進濃重的夜色裏,空氣濕冷,展落貪婪地深深吸了口氣,卻禁不住鳳爪上厚厚的辣椒而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即使已經在S市過了一年,展落還是適應不了南方濕冷冬天,北方的冬天盡管溫度低於南方很多,可是北方的冬天冷的直接,冷的幹脆。
展落靠牆慢慢走著,怕遇見哪個不看道兒的醉鬼,隻是漆黑的巷子隻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拿出一個鳳爪,津津有味地啃著,展落自嘲“倒有些夜黑風高殺人夜”的意境,隔著條兩三條巷子外就是夜市,喧囂的聲音因為距離隱隱聽不清楚,拐角已經在眼睛前,展露心情愉快的走去,剛邁步到拐角,腦後惡風襲來,展落躲閃不及,脖頸一麻,應聲而倒。
。。。。。。
一道黑影從高3米的牆頭跳下,輕巧無聲,山貓接住倒下的身體,山貓的心口撲通、撲通跳著,巷子響起一陣規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山貓一點都不緊張,“商少,人就在這裏。要驗貨麼?”
來人慢慢蹲下,頭簾很長,遮住了眼睛,鼻子和嘴巴不大不小,修長有力的手撩起展落的頭簾,眼睛緊閉著,這張臉僅僅算得上清秀。
“就憑她?我不覺得這樣一個平凡的女生能成為付德潘的弱點。或者說你的話本來就不可信,畢竟到現在,除了你的外號,你的真正姓名沒有人知道。”聲線冷冽,聲音清冷,語氣裏的懷疑聽得分明。
“可是你還是跟著我過來,再者說,一個優秀出色的賊怎麼可能隨便暴露自己的姓名。”山貓反駁。不過聲音裏的驕傲毫不掩飾,畢竟即使自己做的是下九流的門當,可是直到今天一步步走過來,山貓的名號已經很響亮。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
“我需要更有力的證據。”商墨言沒有反駁。
山貓心裏笑了,他知道自己要成功了。商墨言現在扳倒付德潘的心思比自己更急迫,山貓騰出一個手,摸上上衣口袋,先打開手機上的燈,一條鏈子出現在兩人中間,鏈子下吊著一塊懷表,商墨言眉毛一挑,這塊懷表他很熟悉,付德潘一直戴在身上,接過來,做工精致,十幾年前的老款式,掀開表蓋,裏麵的指針噠噠走著,移開自己的大拇指,表蓋兒裏麵嵌著一張黑白照片,商墨言的呼吸微微加重。是一張免冠照片,而照片裏的人。。。
。。。
“她是誰?”商墨言看過很多類型的女人,可是這個女人不屬於任何款,她很漂亮,可是漂亮不足以描述這個女人,她給人的感覺。。。
“小龍女啊!”山貓的眼睛亮起來。
“小龍女?!”商墨言重複,細細看來,還真像,都有那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勁兒,可是表情又很柔和,尤其一雙眼睛,似喜非喜,似笑非笑,交雜起來,就是人們常說的魅力。商墨言站起身,“如果是她,我相信迷倒付德潘一定不難,可是。。。”用腳踢踢展落的身體,“如果是她,就很難了。”
山貓坦言,“這塊懷表是我從付德潘那裏偷來的。”說著,晃晃自己綁著繃帶的手。
“當時的他正呆在舊城區一座平民建築裏,避開了所有人,而且是深更半夜,我也就是在那裏偷到了這塊表,我後來又去查,發現,那座屋子空了十來年,屋主是誰,誰也不知道,隻知道是一個不太說話的女人,卻早早死了。但是房間一直很幹淨,說明有人一直打掃,更重要的是,那個房子裏牆上掛滿了這個女人的照片,屋子裏的擺設也是十幾年前的老樣式,我估計一直沒動過。”
商墨言聽懂了,“你意思是,付德潘心裏一直有這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已經死了,所以會在深夜一個人到那個女人的家裏懷念她?!?”
“是的,如果這個女人還在世,不可能十幾年的時間裏,付德潘那邊一點消息都不泄漏,而那天我恐怕就不是簡單的傷到一條胳臂。他當時樣明顯就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否則防備才會弱一些。”現在想起來,山貓還是後怕的厲害。那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自己第一次體會的這麼徹底。也相信酒確實害人不淺,如果不是喝多了,自己是斷不可能做出跟蹤付德潘的事情。
“那跟地上的女人有什麼關係?”
山貓拿出一張照片,同樣是一張免冠照片,隻是這張是彩照,而照片上的人換成了地上躺著的女人,卻又不太像,因為氣質一點都不像。照片上的人頭簾被梳起來,露出了眼睛,眼睛是一張臉的亮點,一點不假,地上的女人因為眼睛,整張臉一下子明彩、生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