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嚴寒的天氣裏麵釣魚,最後的結果除了水草之外,當然是什麼都沒有釣到。
但是田貴利的興致卻是不減,硬是要江柃羽陪著他,在湖邊一直呆到將近天黑才回城。躲在車廂裏麵蓋著厚實的毯子,江柃羽冷倒是沒有冷著,但是卻無聊到頭上幾乎長出了蘑菇。
看到田貴利收拾起釣竿,她簡直有種歡欣鼓舞的感覺。
“要回城了是不是?”
江柃羽手快腳快地爬起來,一下子就坐到了位置上麵去等候。田貴利斜睨著她,“你很不耐煩陪我釣魚?”
“要聽真話還是謊言?”
江柃羽攏緊了衣袖,把寒意都抵擋在外麵。
“謊言。”
田貴利沒有猶豫地回答,她的表現如此的明顯,可以想像真話會是什麼東西,他寧可她說句謊言來哄哄他開心。江柃羽非常配合地點了點頭,“一整天呆在屋子裏多氣悶,出來走走整個人都精神了,而且冰清鬼冷的沒有其他人,一頃大湖下來誰都嚇不走你的魚。”
“很冷是不是?”
田貴利脫掉貂皮的手套,伸手過來握住了她冰涼的指尖,“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再帶你出來釣魚。”
她掀起眉毛說出這番違心說話的時候,神情是如此的生動,雖然明知道不是真心話,但還是教他愉悅地露出了笑容。她故意把“冰清鬼冷”四個字說得特別的重,讓她在野地裏麵受凍了一個下午,她滿肚子的想法可以想像。
田貴利用自己的掌心把溫暖傳遞給江柃羽。
她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陪著,他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人一樣寵著、疼著。
“還有下次?”
江柃羽在心底裏麵腹誹,但是卻沒有把話說出口。
這個小混蛋吃軟不吃硬,她越是逆他的鱗他越是得意,她才不要主動製造機會去讓他欺壓。
“回去吧。”
田貴利吩咐了車夫啟程,馬車徐徐地往著城裏折返。
兩個人回到住處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江柃羽從暖和的車廂之中鑽出來,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太陽下山之後寒意是越來越盛。田貴利帶頭往府裏麵走去,她在後麵邁開碎步跟隨。
僅僅是跨進了門檻,田貴利的腳步猛然之間頓住。
“為什麼——”
江柃羽收不住腳步,幾乎就撞到了他的身上。她原本想責問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但是當她循著田貴利的目光看去,到了唇邊的說話一下子全部止住。
一身錦衣華服的男子,高高在上地站在台階之上。
威嚴而挺拔、沉穩而冷靜。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台階上麵,仿佛成為了全部人的主宰,他用冷厲的目光打量著她與田貴利。
“禦王。”
她喃喃地開口,被那個男子的氣場,震攝得一時間忘記了反應。不管是任何理由,他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江柃羽被他的目光緊緊地盯隨。
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個很不恰當的詞語,他的神情像是逮到了妻子出軌,然後把奸夫也一並捉奸在床。
在田貴利的認知當中,江柃羽不應該與禦王有過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