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腦中已不甚清明。我下意識抬手撫了撫額頭，還未等有所緩解，他已經脫了外套覆上身來，我有些惶恐，想要伸手推開他，雙手卻被他順勢握牢，舉過頭頂。
我掙紮無效，隻能叫罵，軟硬皆施，他絲毫不為之所動。他以前雖然也是經常帶著怒氣，但也從未向此時這般粗魯。他的頭埋進我的脖頸，起初還是吸允，到後來幾乎都是啃噬，另一隻手隔著薄軟的絲質禮服在我周身遊弋，所過之處，帶起陣陣戰火。
他總能熟練地挑起我的本能。對我身體不受控製的反應，我甚為惱怒。可是怎麼反抗都不得成功，隻會換來更強勁的鎮壓。
我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記起他有潔癖，垂死掙紮道：“我很髒，不要碰我！”他果然一怔，停下動作看著我。我見有效，遂補充道，“你放開我，我還沒有洗澡。”他渾身一震，似是更加惱怒，鋪天蓋地地吻下來，單手撫過胸，握住我的領口，用力一扯，毀掉了一件絕無僅有有價無市的禮服。
整個晚上，任我再怎麼哭鬧掙紮，他都隻是更加用力地牽製住我。我終是支持不住昏睡過去。
再醒過來天已大亮，我迷蒙的睜開眼睛，微微扭動一下身體，渾身上下是難以言喻的酸痛。我坐起身，不期然看到他睡在身邊，有些詫異，旋即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他似乎真的很煩，也很累。直到睡著了，眉頭還是皺得死死的，房間裏被折騰的一片狼藉，床角及地上滿是衣物和碎片，床頭的煙缸中滿滿的全是煙蒂。
我起身忍著酸痛洗了個澡，穿上衣服。坐在梳妝鏡前細細地打量自己。
其實我生的很美，比那個女人要美得多，隻不過他從來都不會注意。那個女人什麼樣子我已經記不真切了，反正本就不該記起，忘記了也好。
我從抽屜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簽上字，放在他的手機底下壓好，從他衣服裏翻出錢包，拿出了所有的現金，又翻了翻家裏放著的現金，大概也有幾萬，拿了個不起眼的紙袋裝上，又簡單帶了幾件換洗衣物。
剛剛收拾完畢，身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帶好證件，我在機場等你。”
我看了看信息，沒有回複，把手機留在梳妝台上，同他的手機擺在一起。我心底一鬆微微笑了起來。
我在火車站有些發懵，我自幼就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不過正因如此，隻有這樣，我才能真正離開。
我隨便買了張長途火車票，在人群擁擠中上了車。
我坐在車上望著窗外，不知長路漫漫將帶我駛入什麼樣的生活。一路顛簸，我不堪疲憊，很快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是深夜，不知我夢中夢到了什麼，枕側已經濕透，我閉上眼睛細細冥想，卻發現已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隻是依稀記得有一個大男孩，笑容輕淺，猶如微風拂麵，暖如三春。
我一時間潸然淚下，似是來自內心深處的呼喚輕喃出聲：
“錦程。”
如果有來生，我希望不要再讓我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