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問診?絕症?(2 / 2)

我一路忍著惡心,再次來到了那家具有玄幻般傳奇色彩的診所。推開門,大夫正獨自在家炒著雞蛋,轉身看了我們一眼,沒什麼表情,隻是努努嘴,示意我們進裏屋。

我掀起門簾,習慣性轉身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大夫將沾著油的手一下一下在屁股上來回蹭著,頃刻之間,白大褂相應的位置上又多了一個具有藝術氣息的油花。

我望望天,撫了撫翻湧的胃,一咬牙進得屋去,再不回頭。

過了一會,大夫一邊進屋一邊用袖口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星,從容淡定地坐在我麵前的凳子上,表情異常清高,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與他此時此刻的形象極為不符。

我猶疑著伸出手腕,他號著號著臉色變得異常凝重,我心裏登時咯噔一下,潛意識裏明白大夫此時的表情並不意味著什麼好事。

待他鬆開手的時候,我定然已是麵如死灰,他抬眼仔細看了看我的麵色,忍不住歎了口氣:“把另一隻手拿上來。”

我乖乖照做,伸了另一隻手上去,坐在一旁的叢文輕輕地握住我收回的手,我被他手上的高溫灼燙了一下,疑惑他的手怎麼那麼熱。遂又仔細琢磨了一下,明白過來,是我的手太涼了。我強自坐直,心裏不斷的自我安慰。

我要鎮定,淡定,不能讓別的什麼隨便擊垮,準確說來我才真真正正活了兩個月,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阻撓我多活一天是一天的決心。

念及此,我心底又不禁犯起了低估。話說如果真的不好了那該怎麼辦?聽說看病要花好多錢,說不定以後還要還上一輩子。前陣子還有人說村裏的誰誰誰得了絕症,欠了一屁股債還是死了,留著老婆孩子還一輩子錢。我也沒有孩子可以幫我還錢,要是我該怎麼辦呢?

我斜眼覷了覷身旁的叢文。

眼前的大夫把望聞問切運用到極致之後,再次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取出一張紙,大筆一揮,刷刷寫下一排字,轉身揚長而去。

我存了大不了一死的心思,拿過這張紙,仔細看著。

“金真一完?”我疑惑不解,看向叢文。叢文皺了皺眉,取過去也仔細研究了半晌。

“金真一完是個什麼東西?最近新流行的高科技?起死回生的仙丹?還是什麼上古留下的內功心法?”我把我所能想到的東西全都跟他說了,妄圖能夠起到一定的提醒作用。

他並不理睬我,自顧自凝眉研究著,不確定道:“也許是鎮、醫、院?”

“……”

第二日一早,叢文騎了輛自行車,帶我去鎮上醫院。

鎮醫院裏的大夫明顯要正規得多,各類手續一應俱全,光排隊掛號就足足用去了半日的時間。

對麵的大夫聽了我的情況,鏡片寒光一閃,低頭邊記錄邊問:“例假還正常麼?”

“……”我迷茫,轉身看了看叢文。卻看他表情不大自然地別過視線,遂更加疑惑,“那個……什麼是例假?”

“?”大夫的表情一下子擰成一個問號,想了一下又鬆開眉頭,有些了然的說,“倒是也有一些地方說是月經。”

“……”我繼續迷茫。

大夫抓狂了:“那月事?葵水?就是周期性的子宮出血,你該不會那麼大歲數還麼來過初潮吧?”

“……我不大清楚。”

“算了算了,先去驗個尿。二樓左轉。”他最終決定不再與我廢話。

又折騰了一整天,我忐忑不安地拿著檢驗報告,研究這上麵詭異的結論,久久方才連成語句。

“懷孕,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