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我嗎?”
這算什麼問題,我微微搖頭,“你一直對我都很好,我沒有理由討厭你。”
我貼在他的胸口處,我能夠明顯地感受到他的心跳聲,每一聲都像在撞擊我的心一樣。
“好,既然你不討厭我,那你可以試著喜歡我嗎?就像喜歡王藍田一樣。”
怎麼又說到王藍田了,我掙紮著想坐起來,可是微微一動就聽見馬文才痛苦地低吟聲,我一定是碰到他的傷口了,無奈之下我隻得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口,但是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好多遍了,“文才兄,我真的沒有喜歡王藍田,我說過我不會喜歡任何人的,包括你。”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王藍田是個將死之人,他沒有能力給你幸福的。”
真的不關王藍田的事好不好,誰能有能力給我幸福,我還有什麼幸福可言,等我回到現代,一個三十歲的老姑娘,隨便找個對象嫁了或者終身不嫁,還哪來的什麼幸福。
“不關他的事,是我沒有資格喜歡別人,”馬文才,你對我很好,但是我不能喜歡你,我喜歡你就等於在傷害你,我可以喜歡你三年、四年、但是我卻不能喜歡你一輩子。
房間裏又是一陣沉默,我趴在馬文才的胸口,眼淚不自覺地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想想我這麼多年的辛苦,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算我成功穿越到古代,五年後再穿回到現代,我又能得到些什麼?支票?房子?這些東西我方筱雨從來都不缺,即便我為曆史做了貢獻,被世人羨慕,可誰又能了解我失去的東西,一個女人最寶貴的十年青春。
“為什麼?如果你從來都不在乎我,你又何必撿回我的傘。”
傘?那把傘我不是已經讓葉子扔掉了嗎?馬文才怎麼會知道我撿了他的傘,“你怎麼知道?那把傘……我,我已經……”
“我看見那把傘在葉子手裏,於是就問她拿了回來,那是我丟的傘,我還記得。”馬文才手臂又攏緊了些,“儀清,我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證明我有能力喜歡別人的機會。”
這個男人的嘴巴真是厲害,說得我都感動了,這樣說來我不給他這個機會,我就是罪大惡極了,“文才,你是杭州太守的獨子,有多少人上趕著要嫁給你,你一……”
“我誰都不要,我隻想要你,我隻想要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馬文才,你的嘴巴是抹了蜜的嗎?我真想不到,如此高傲的馬文才也能講出這樣的甜言蜜語,我一把推開他,“馬文才,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你不覺得惡心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祝英台是身關係嗎?祝英台是你馬文才的未婚妻,前段時間祝英台一直住在這個房間,睡在我的床上,你如今告訴我,你隻要我陪在你的身邊,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馬文才痛苦地捂著右肩膀,大口地喘著氣卻說不出一句話,額頭上不斷地冒出細汗,他怎麼了?難道是我剛才太用了了,又傷到他了?
“文才,文才,你怎麼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去叫王蘭來看看你。”
我一出門便和穀心蓮撞了個滿懷,她正來送藥給馬文才喝,結果被我華麗麗地全部撞翻在地,“啊~~~”我抱著穀心蓮一路滾到了石階下麵。
我的手臂好痛了,我吃痛地呼出聲音,穀心蓮整個人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柳公子,柳公子,你怎麼樣?”
馬文才聽到動靜,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他一路捂著右肩處,跌跌撞撞跪在了我的身邊,“儀清,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
我扶著腰,在穀心蓮的攙扶下才勉強坐了起來,手臂在剛摔倒的時候痛了一陣,現在都不怎麼疼了,我揉著手臂搖頭道:“我沒事,就擦傷了一點。”
馬文才伸手吃力地打理著我的衣襟,“沒事就好,去醫舍讓王蘭給你上點藥。”
“馬,馬公子,你的傷口,……”穀心蓮捂著嘴,一臉地吃驚。
我轉臉看向馬文才,他穿著單薄的白色內衣,右肩膀處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看著他這幅痛苦地模樣,他的傷口一定又裂開了。
“文才,你忍著點,我馬上就去把王蘭叫來,”我想站起身去醫舍,結果腳踝處襲來一陣疼痛感,我剛站起來又重重地摔回了地上。
穀心蓮見狀,立馬站起身跑向醫舍,我扶著馬文才,隻覺得越來越重,“馬文才,文才……你醒醒啊……”
馬文才昏死在我的懷裏,胸口的血順著手臂漸漸地染在了地麵,我就這樣抱著他,傻傻地坐著,我的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眸,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