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阮雖然不知道蕭父之後又讓顧氏去調查春日宴的事,但她知道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反正不管顧氏他們有什麼手段,她隻管接著就是,總不能讓他們得逞。
偶爾蕭阮也有點後悔當初若是沒有折回北市,應當就能截下這請帖,也就不會讓祖母在顧氏麵前拿出請帖。可想到祖母也是為了給她造勢,何況即便是截住了請帖,估摸也會有其他麻煩的事情。
這般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蕭阮是在等顧氏出招,可顧氏那邊仿佛是消停了,反倒是沉靜了下去。
直到這一日——春日宴當天,蕭阮掀開車簾,入目的卻是馬車裏吃著點心好不自在,一個禁足還圓潤了不少的蕭盈。
蕭阮的臉色霎時難看了起來!
她刷的摔下車簾,轉過頭剛想發火,卻發現原先還在門口假惺惺要給她送行的顧氏早就不見了蹤影。
蕭阮深吸了一口氣,怪不得今日顧氏如此黏糊,她還當這是改變了策略,想來討好,卻不想是要來個先斬後奏!
她隨手指了一個小廝道,“再去備一輛馬車!”可笑,顧氏以為這樣就行了嗎?
“蕭阮,你敢!”蕭盈撩開車簾,一雙美目泛出露骨的恨意。
“笑話,我怎麼不敢?你以為你賴在馬車上,就能隨我入了春日宴?”蕭阮說的嘲諷,她就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一對母女,哦,對了,或許還要加上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這事兒也隻有她那個好父親才能幹的出來。
蕭盈抓著車簾的指關節泛白,她想不通同樣是蕭家的女兒,憑什麼蕭阮這麼好命!相國寺那次,因著祖母護著蕭阮,她被禁足;好不容易她能解禁了,卻聽娘親說蕭阮竟然能夠入席春日宴!憑什麼!她不甘心!
“姐姐,我自是知道你從來不待見我,可我們本是同根,你何必、何必對我如此趕盡殺絕?我之前已經被禁足了,姐姐還不滿意嗎?”說著,蕭盈淚盈餘睫。
這一帶普遍都是有些身份的官員宅邸,雖往日來往人不多,卻也保不齊就被有心人聽到了什麼。蕭阮的臉色冷了下來,她即將及笄,女子的名聲至關重要。
連翹一貫最是忠心,此時早就不管不顧的跳了出來,“二小姐,你瞎說什麼!”
“我瞎說?大姐姐,父親可是說了,我二人同氣連枝,在外還是要互相扶持的好!”
蕭阮冷笑,“原來妹妹也是知道這個理兒,隻是不知你當初在相國寺為何信那程公子,也不信我,莫不是?”
“你!”蕭盈本性就不是個能忍的,被蕭阮一激,立時怒發衝冠。
蕭阮也知道不能再在門口與蕭盈爭辯下去,否則指不定會被傳出來她不友愛姊妹的話。再說,這春日宴的時辰也快到了!
“讓開!”蕭阮嫌棄地一手推開擋在馬車上的蕭盈,俯身鑽了進去。
蕭盈被她推了個踉蹌,小臉氣得煞白。但一看蕭阮這副樣子,就知道她妥協了。
她臉上又泛起了得意的神色,“蕭阮,你還不是要帶我一同去。”
蕭阮卻不再搭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於是閉目養神,隻連翹一直憤憤不平。
蕭阮心中有時候真的是恨急,聽聽蕭盈的話,這裏麵分明就是她的好父親一手扶持蕭盈來和她打擂台。甚至是一點不顧及她是即將及笄的女兒,名聲會就此被毀。
想到此,她竭力壓住洶湧的情緒,耳邊是蕭盈的語帶得意的罵罵咧咧。
縮在衣袖中的手微微攥緊,總有一天,她會讓這戲都對不起她的人付出代價!
馬車直到靖南王府停下,蕭盈一路不停的挑釁這才消停。
她們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靖南王府門前停了不少家馬車。
蕭阮沒心情去關注其他家女眷是個什麼情況,隻遞了請帖向門內走去,卻不想被蕭盈一個伸手挽住,“姐姐,等等我嘛!”
連翹目瞪口呆的看著轉瞬變臉的二小姐,因車上主子被挑釁的憤怒此時都被壓了下去。
“你若是身體不適,可與車夫先回去。”蕭阮早知道蕭盈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真麵目,此時兩人撕破臉,她也就一點沒有再與她虛與委蛇的想法,揮手就打開了纏過來的蕭盈。
蕭盈被噎得臉色通紅,卻立馬擺出了一副受了委屈欲語還休的模樣。
曾幾何時,蕭阮真心待蕭盈的時候,是真真處處為這個妹妹著想,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騙局。
可經曆了前世種種陷害以後,她的心境想法,卻已經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