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眉訝異,她瞪大了眼睛,“妹妹的意思是?”
感情那晚她對這裴氏說的打發掉顧氏塞來的人的事,裴氏是一點沒放在心上。怕是不光沒打發掉,還盡跟著爭風吃醋了。
蕭阮扶額,“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她今天主要也不是為了說這個,畢竟哥哥房裏的事情,她最多點上一點,否則像什麼樣子。想罷,她轉頭看向竹筠,“玲瓏回來了嗎?”
“回來了,奴婢現在就去叫她。”
蕭阮點點頭,“娘親的那些嫁妝鋪子,你找顧姨娘討來了嗎?”
一聽蕭阮問這件事,裴月眉就是一陣氣短,畢竟早先是她自己大包大攬,結果什麼也沒辦成。她眼神閃爍,嘴唇微動。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了。”蕭阮搖頭,這般狀態怕是以後即便是將娘親的一半的嫁妝交到裴氏手中,也不見得是好事。
“不過,有些事情你也是要知道的,好讓你明白哪些該爭,又該怎麼爭。”
裴氏被說的一愣,她自從在顧氏那兒吃了癟,雖然依舊在琢磨著怎樣從顧氏手中把那些店鋪要過來,但卻沒有了剛開始的熱情。
現在還在繼續和顧氏鬥智鬥勇不過是一來她在蕭仲恒麵前拍胸脯保證過,二來也是那些店鋪確實盈利可觀。
恰在此時,玲瓏進來給二人行禮。
蕭阮點頭,“你與大少奶奶說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玲瓏點頭應諾,“這幾間鋪子大少奶奶應當不陌生,前頭兩家因著地段好,還是老字號,每間鋪子平均一年是一萬兩淨盈利,這還不算遇到貴客的時候。後三家地段稍差,但是薄利多銷,每年也穩定在三千左右。至於其他五家均是京都臨近的縣鎮,沒有之前的幾家好,差不多每年在五百兩左右。”
裴月眉聽得目瞪口呆,她知道這幾家鋪子賺錢,但是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賺錢,她抖著手指頭算錢,“這、這一年就有三萬兩?”
蕭阮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數。”
裴月眉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抖著心髒,隻覺的頭暈目眩。因著她出生小門小戶,平日裏盡會跟銀錢打交道,可也因為如此,她和那些大家閨秀不一樣,這些銀錢價值她比誰都清楚。
就拿蕭府來說,各個院子主子丫鬟將近一百人,一年的用度大概在一千兩左右,其中爺們和老夫人那裏是大頭;另外平日的衣食住行用度在八百兩左右;最大的開銷也就在人情往來上了,每年大概在兩三千兩的樣子。
至於其他的開銷,則要另外算。
這樣一來,每年的正常用度便是四五千兩,對比京都的正常百姓家庭,二十兩就能夠他們一年的花銷了。但是,這些一拿來和蕭阮這些鋪子盈利對比卻又都不算什麼了。
在不動用蕭府的收入的情況下,這三萬兩,就盡夠蕭府一年的開銷了,那麼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按照約定,每年蕭阮娘親的嫁妝有七成歸在公家,三成是給到蕭阮和蕭仲恒的。
那麼也就是說,其中有兩萬兩是用來給公家的,剩下的就算是蕭阮和蕭仲恒平分,每年兩人也應當各有四五千兩的入賬,可是實際上呢?裴月眉可從來見過這筆銀子。
想到這兒,裴月眉頓時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跟顧氏說道說道。”
“等等。”蕭阮叫住裴月眉,“等玲瓏把話說完。”
“據我了解,夫人的嫁妝不止是這些,除了那些死物,還有不少的郊外的良田和價值不是那麼大的鋪子。其中良田這幾年在逐漸減少,那些價值不算大的鋪子有些也都關門了,說法都是經營不善。”
“什麼!顧氏她竟然把主意打到娘的嫁妝上了?”裴月眉一聽就怒了,如今在她心裏,這些早就是屬於她的東西了,怎麼容許別人染指。
蕭阮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道,“這些鋪子應當確實是經營不善,有些似乎還虧了不少。至於良田,當年爹爹在擢升兵部尚書,便賣掉了不少,當然有些鋪子也是在那時候出手的。”
“這麼說,娘親的嫁妝也就剩下那些鋪子比較值錢了?”裴月眉一陣心疼。
蕭阮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些鋪子也就是這一兩年才有這些收入的,別忘了前幾年打仗打的厲害,這些鋪子盈利也就不是那麼好了。”
何況,還有個不善經營的顧氏,單看那些虧損的鋪子,就知道顧氏根本不是那麼個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