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管說出來,隻要你說的是實話,我不僅會給你銀兩讓你從這裏搬出去,還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
聞言,女人麵上一喜,這才將她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此女名為鴛鴦,早先在陸友財跟前是個三等丫鬟,有一次不小心撞見了顧友財與顧氏在房間行苟且之事,被顧友財拖下去意欲殺人滅口,將其沉於池塘。
好在鴛鴦福大命大,竟然在關鍵時候醒了過來,從此之後便一直躲在這處貧民窟不敢露頭。
“你是什麼時候撞見的?”
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詫異,蕭阮眉間輕蹙,盯著她的眼睛道。
“我在此已經躲了十年,撞見他們正是十年前。”
鴛鴦仔細算了一下,眼睛裏閃過悵惘,很快又露出肯定:“蕭少爺,我敢肯定,你們府上的蕭禹絕不會是蕭老爺的親生兒子!”
聽得顧氏與顧有財兩人竟然在十年前就有了亂論關係,不禁讓蕭阮和蕭仲恒的臉上全都露出了震驚之色。
如果她說的不假,蕭禹便極有可能不是蕭鴻的兒子!
“我在顧家做丫鬟的時候早就聽說顧氏和顧有財不是兄妹關係,還曾聽人說顧氏之所以和顧友財斷聯係,是因為蕭鴻不能生孩子,所以……”
“你聽何人這麼說?”
這一次未等蕭阮開口,蕭仲恒的眼睛裏便露出了凝然之色。
若說顧氏與顧友財關係混亂生下的兒子有可能不是蕭鴻之子他還相信,此時說蕭鴻沒有生育能力,這未免就有些叫人覺得太過荒謬。
若是蕭鴻沒有生育能力,他和蕭阮又是怎麼來到世上?
“蕭少爺您請息怒,是我不會說話,但當初顧府私下裏確實都是這麼傳的,還有蕭盈也……”
“若是私下裏傳的也能當成證據,我在大街上隨便找一個就能作證,又何須前來找你!”
蕭仲恒似乎覺得受到欺騙,聲音陡然帶了怒色,嚇得鴛鴦慌忙跪在地上磕頭饒命。
女人幹瘦的身子瑟瑟發抖,麵上一片惶恐,似乎擔心立刻被蕭仲恒給殺了。
“哥哥,我覺得鴛鴦的猜測倒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目光在床上男人的身上打量了一樣,蕭阮忽然抬頭。
“你……”
蕭仲恒未料蕭阮會幫著這個女人說話,一時間臉色有些不好,瞪了一樣地上都作一團的女人,沉聲開口。
“這裏你們不能再住,我很快便安排人帶你們換個地方,隻要你說的是真的,我會護你性命。”
鴛鴦心裏忐忑不,忽然聽到這聲音,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磕頭感謝。
回去的路上,蕭仲恒怎麼都想不通蕭阮怎麼會認同鴛鴦的話,終是忍不住問她緣由。
“哥哥,所謂空穴來風,你千萬莫要小看下人們私下裏傳的那些小道消息,很多時候這些看似最不靠譜的小道消息就是事實的真相。”
蕭阮輕輕搖了搖頭。
但凡任何一個府上,往往消息最靈通的便是下人,否則蕭仲恒也不會派人去顧友財府上做臥底探聽消息。
“我知你說的是何意,可是我派去顧府的人也隻打聽出來顧氏與顧友財不是親生兄妹,並不曾聽誰說起父親不能生育之事,更何況,你不能生育,你我二人又是從何而來?”
“哥哥糊塗。鴛鴦被趕出去已經是十年前,顧友財府上的下人都不知道換了幾批,你又怎麼能打聽出來當時的消息?”
蕭仲恒歎了一口氣停下腳步:“而且,假如真的得了什麼病而不能生育,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得了什麼病。
蕭仲恒立馬便想到了裴氏在他食物裏下毒的事兒,如果真的有人也給蕭鴻下毒,他確實有可能失去生育能力。
擰緊了眉頭,蕭仲恒麵上的神情越發凝重。
“或許我們把從前我們府上被顧氏趕出去的所有丫鬟婆子全都找出來,我想一定會收獲。”
想到鴛鴦撞破了顧氏與顧友財秘密被趕出府,蕭阮十分確定,蕭府也一定有人察覺到她與顧友財之間的不正常。
被蕭阮提醒,蕭仲恒眼睛裏頓時還是你過一抹光亮:“妹妹說的是!我今日一回去,立刻就好好查一查蕭府都有誰被那顧氏趕出府!”
周圍白雪皚皚,不知什麼時候,雪花又一次落下。
飄飄灑灑的雪瓣裏,蕭阮眯了眯眼睛,看向蕭仲恒的眼睛裏也多了幾分擔憂。
“時間久遠,恐怕這些人不容易找到,哥哥怕是要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