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先不要緊張,霍恂今日未曾前來參加宴會確實是有特殊原因。隻是,外孫女今日還不能告訴你們,我們兩人關係甚好,絕不會因為那些傳言有什麼隔閡。”
聽出眾人對自己的擔心,蕭阮心裏一暖,連忙向幾人解釋霍恂的下落。
“那你也說說這妖胎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霍鳴真的已經是生死不明?”
陸太傅得知霍恂並沒有對蕭阮有異心,一顆心這才緩緩地放回肚裏。想起剛才進屋時聽到的話,這才坐回椅子,重新撿起剛才陸老夫人的問話。
“這件事說來話長,阮兒之前一直沒有告訴外祖父外祖母,是不想讓你們替我擔心,更不想影響衝了表哥的喜事……”
蕭阮說到這裏,不覺又抬頭看了一眼房內麵上還帶著怒意的陸老夫人,臉上露出極為愧疚的神情:“沒有想到錢氏今日會在宴會上將此事公布出來,給你們添了如此的麻煩。這件事都是阮兒對不住你們……”
“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霍家大房本就是淮王的親信。借你之事對付我們不過是一個手段罷了,老夫才不在意。倒是你,這件事你可是最大的受害者,此事若是不能妥善解決,這妖胎,妖女之名怕是要跟你一輩子啊!”
對著蕭阮愧疚的表情,陸太傅心裏卻是一陣心疼。
鬼神之說,本就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定會招惹來大禍。
霍家二房竟然能想到這麼一個惡毒的主意,也實在是良苦用心。
“祖父,依你之見,這件事我們應該如何處理?可要將那高道長抓起來,嚴刑逼供?”
陸涵睿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立刻看向陸太傅,請求對方給予指示。
“霍恂已經以妖言惑眾之名將高道長關在了地牢,但對方一直嘴硬,不肯說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他誣陷於我。”
聽得陸涵睿的聲音,蕭阮立刻搖頭,將霍恂與高道長的幾次審問全都說了出來。
聞言,房間裏立刻陷入了一片沉悶。
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當初是高道長給蕭阮定下了這個懷有妖胎的惡名,如果不能找到比他更為有名望的道長來幫蕭阮澄清,那就隻能讓他改口。
霍恂身為堂堂大將軍,手中審問犯人的法子千千萬萬,卻不能將那高道長嘴巴撬開,這就叫人擔憂了。
半響後,陸太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忽然將視線轉向蕭阮,急聲道:“林神醫可有給你霍鳴檢查過身體,他怎麼說?”
既然那高道長一口咬定霍鳴生病是因為蕭阮肚裏的妖胎所害,那隻要林神醫能夠把霍鳴的病治好,那這個謠言便能不攻自破……
“回外祖父,我們亦是如此想的,但……”
“但什麼!”
蕭阮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在陸涵睿的眼睛裏一片著急:“林神醫醫術高超,當今杏林無人能及,難不成他也不能看出霍伯父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房內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蕭阮的身上,猶如千斤的重石壓得她喘不過氣。足足過了半響,蕭阮終是在眾人關切的目光裏輕輕的點了點頭。
“林神醫請幫著父親調配了半個月的藥,但父親依舊沒有半點起色。那道長說,若是一個月內我腹中胎兒未除,父親便會七竅流血,爆斃而亡。”
暴斃而亡!
眾人心中如同被敲了一記重錘一樣,當場怔楞。
“可惡!”
陸涵睿心中憤怒,一時之間無處發泄,對著身邊的桌子重重一拍。一道沉悶的聲音裏夾雜著清脆的斷裂聲,紅木桌的一角竟被他生生砍斷。
斷裂的桌角掉落在地上,又高高彈起,發出一陣歎息般的聲音,久久回蕩在房間裏。
房間裏一片寂靜,陸老夫人終是忍不住心疼出聲:“我可憐的阮兒,你怎麼這般命苦?那錢氏之心竟然會這麼歹毒,她不僅要害了你肚裏的孩子,還要逼得你自盡,她才甘心啊!”
聽到陸老夫人的聲音,心間亦是一片心疼,而蕭阮卻又了咬嘴唇,突然抬起頭。
“外祖母你放心,阮兒相信善惡有報。我既然問心無愧就不怕那錢氏報複,其實林神醫已經找到了一些讓父親清醒過來的方法,霍恂親自去辦理此事,想來一定會趕在一個月之內把父親救過來。”
蕭阮的聲音裏透著堅定,陸太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頭對蕭阮露出了一抹讚賞的目光。
“對,如今我們還有半個月時間,千萬不能就此放棄,我也會去派人去打聽弘一大師的下落,如今的局麵還不是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