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末愣了。
“語夕,我突然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不如你現在就帶我去見那個朋友吧!”闕禦臣俯首貼在謝語夕的耳畔,輕啟薄唇。
連謝語夕都被怔住了,臣是意思是,他要現在離開,他要撇下他的新婚妻子?
闕禦臣似乎考慮到謝語夕的不確定,給予她一個肯定地頷首。
謝語夕隨即漾起誇張的笑容,掂起腳尖,在闕禦臣的臉頰上印上唇瓣,闕禦臣則主動圈著謝語夕的腰,兩人相攜離去。
夏楚末眼神怔愕地瞅著這一幕,心跌進了穀底。
他們要去哪?他們的婚禮還沒結束,至少賓客還沒散去,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
“呃,楚末,你老公怎麼走了?”秦雲默發覺事情不對勁,第一時間衝上前,正好扶住了夏楚末搖搖欲墜的單薄身軀,疑問道。
夏楚末哽著聲不語,眸子卻一眨都不眨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關嶽得到秦雲默拋來的求救眼神,猶豫了一會,他以小跑的速度衝到闕禦臣麵前,攔截住闕禦臣的步伐,喘氣加緊張道,“總裁,婚禮……呃,還沒結束,公事是不是等婚禮之後……”為了女朋友,他可是頂著冒死的危險。
闕禦臣不悅地挑眉。
“臣……”謝語夕生怕闕禦臣止步,催促地拉了拉闕禦臣的西裝。
“替我招呼賓客,結束後送夏楚末回家。”闕禦臣陰著臉,低沉道。
闕禦臣此話一出,關嶽隻能點頭噤聲,再也不敢開口。他了解總裁的個性,通常他沒有解釋,而是以命令的口吻吩咐事務時,說明他這已經是總裁最大的極限。
謝語夕得意洋洋地回頭瞥了一眼夏楚末,露出輕蔑的嘴角,隨即攬著闕禦臣,高昂離去。
直到闕禦臣的背影徹底消失……
“楚末,闕禦臣真的走了啊!虧他剛才單膝跪地你求婚,連我都感動了,沒想到,他根本就是做戲給媒體看嘛!”秦雲默氣不過地叫囂道。晚宴是不準許記者媒體進來采訪的,所以眼前這一幕,暫時隻有在場賓客知道,但是,沒有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何況主角還是闕禦臣,明天,各大報刊雜誌,一定會登出標題類似“新婚之夜,‘禦天’總裁闕禦臣帶著新歡高調離去”的字樣。
夏楚末沒有任何表情,盡管心頭本就沒有愈合的殘破“傷口”,再一次被人狠狠撕開,她亦不想在眾人麵前流淚。
求婚不隻是秦雲默當真了,連夏楚末自己都被他癡情的話語所感動,隻能說,他“演”得太逼真了……
她覺得這一時刻,全世界的人一定都在笑她。丈夫在新婚之夜和其他女人走了,妻子卻毫無怨言。
可,誰又知道,她想怨,更想怒……和他一起走的不是別人,他們可能有著很深的感情,她隻是一個契約新娘,她憑什麼阻止他?
夏楚末默默轉身,一邊走,淚卻止不住的流,她盡力瞪大眼眸,奈何絲毫沒有見效,不想惹人笑話,她欲逃進休息室,在碰上門把的時候,她的眼前沒淚霧籠罩得一片模糊,踉蹌了下,差點摔倒……
有那麼一刹那,她真想就這樣直直倒下,最好永遠不要醒來,那樣她的心至少不會再感受疼痛……
為什麼?剛才在牧師麵前,他們還是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這幾天他消失了,雖然他讓她穿著婚紗從白天等到黑夜,但她沒有生他的氣,絲毫沒有……她隻是氣謝語夕,她更氣自己,為什麼她連謝語夕都比不上?她知道,她沒有謝語夕漂亮,但她至少不會誣蔑他人,為什麼闕禦臣不相信她?
“小末,和闕叔叔回闕宅,好嗎?”男主角不在,賓客們瞬間如鳥獸散,闕臨彥安排關嶽婉送賓客離去,同是想辦法堵住賓客的嘴,希望這件事能遲些“走漏風聲”。
闕臨彥不住自責,他不該衝動,不該以為兒子會聽他的勸,在兒子恨他的情況下,這樣做隻會適得其反,而小末就是直接的受害者。
夏楚末堅強地搖了搖頭。
她不能回闕宅,闕禦臣說過,結婚後她必須和他在一起,尤其不能呆在闕宅,她不想再和他吵,她累了,什麼都隨他去吧!
三年,這樣的日子至多不超過三年,她隻怕自己會熬不住……
“老董事長,總裁吩咐送總裁夫人回新房的。”關嶽硬著頭皮說道。
“楚末回去做什麼?難道要楚末一個人獨守空房?”秦雲默瞪了關嶽一眼。她怎麼就不明白,為什麼楚末要嫁給闕禦臣呢?闕禦臣根本就是個冷情的惡魔,永遠都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楚末的痛苦之上,在古代,他這樣的壞蛋該抓去淩遲!秦雲默忿忿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