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也相安無事。幾乎一整天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警戒巡視,縱是修為深厚,眾人也都有些疲乏。但已到了最後緊要關頭,眾人也隻能氣轉十二周天,強提精神,運足目力,掃視著人群和周圍的環境。
漸漸到了客輪靠岸的時間,港口裏的人流猛然間多了起來。頓時,人聲鼎沸,人潮湧動。遠遠地,眾人看見一艘巨輪慢慢地從海天相接的太陽中駛出,比原定時間提前了半個多小時,一點一點地靠近,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隨著幾聲震耳欲聾的汽笛聲,客輪緩緩地停靠在岸邊。吳凡運極目力,掃過甲板上的每一個人,希望能看到依依的身影。然而,卻令他陷入了失望。這時,一旁的美美惠子卻推了推吳凡,將他從深深地失落和恐懼中叫醒了,“吳君,他們要溜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傳承千年的古話,自然有它永恒不滅的價值。過於執迷愛情,沉淪痛苦,讓吳凡在那一瞬間失去了鎮靜和自製力,幾乎走火入魔。幸好,美美惠子及時發現,否則如果吳凡無法自拔於痛苦,一世沉淪,極有可能陷入魔道。
幡然醒悟,當頭棒喝,如傾盆大雨,從頭到腳,洗滌了他躁動不安的靈魂,也將他的靈力提升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暗叫一聲驚險,吳凡對著美美惠子微微一笑,隨即將目光轉向了那群巴魯人。眾人也發現了巴魯人的逃離,見吳凡一打暗號,除了道童佛徒外,立刻從四麵八方,呈扇形,會和了吳凡。一行人,神態自若,卻小心謹慎地遠遠地跟了上去。吳凡留下道童佛徒,是怕巴魯人用調虎離山之計。如若半小時後,還沒有發現大巫師的行跡,道童佛徒便會追上吳凡等人。不管成敗如何,晚上都要回小賓館集中。
話說那頭,吳凡帶著美美惠子、軒轅巧等人,遠遠地跟在巴魯人身後,跟著他們左轉右轉,不知進了多少小巷。確認安全後,他們進了一個小屋。過了約莫十分鍾,他們又出了屋子,卻多出了五六個人。其中之一,正是大巫師。十來個巴魯人將大巫師圍在中間,前後各有護衛。隻見,大巫師身旁多出了個瘦弱黝黑的女人,神情木然,目光呆滯,似乎對周圍的環境和人群沒有一點反應。顯然,她便是歐陽依依,卻怎會變成這副摸樣。
縱然是遠遠地一望,吳凡也一眼認出了依依。瞧見她的摸樣,吳凡心碎了,身子一震,眼前一黑,目眩腦暈,像巨浪中的小船,無法著力,站立不穩,眼眶一熱,心中酸楚無比:依依,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罪!我來了,來救你來了!對不起,依依······
這些時日以來,皇甫怡心中既有酸楚,也有思念之苦,有情人就在眼前,卻又因未婚夫隨行,不能顯露分毫。這時,看見吳凡的異樣,再也把持不住,上前一把,同美美惠子一起,扶住了他。不由分說,右手抵住吳凡後背,將一股輕柔內息緩緩送入他體內,引導他內息運轉全身,最後歸入丹田。
這一幕,眾人都心知肚明,直看得公冶智心火怒起,醋意大發,正要發作,卻被顓孫厚孝及時拉住。公冶智轉頭一看,隻見顓孫厚孝一臉苦笑。“還望公冶兄以大局為重,千萬忍耐些,有什麼事,可私下商量。我瞧皇甫姑娘也隻是離得近,扶了他一把,這也應該。”
公冶智聽得一愣,想不到顓孫厚孝如此嬉笑好玩之人,竟能說出這樣的話。這可著實讓他意外,又是用密語傳音,不讓別人聽見。想必是顧及了自己的顏麵。
當下,公冶智也隻好忍住,將目光轉向大巫師那路人。他心知,縱然這事自己在理,如若鬧翻了,使命未竟,回去也定會被父親好一頓責罰。
有了皇甫怡內息的引導,吳凡立時清醒過來,回頭報以感激的一笑,卻讓皇甫怡如沐春風,心頭大熱。這時,道童佛徒也趕到了。無暇顧及其他,吳凡帶著眾人緊緊跟在大巫師身後。
又跟了幾裏路,眼見大巫師就要進入一片深草地之中了。如若被他們進入了這片草地,且不說跟丟的風險很大,再想不漏痕跡地跟蹤,就有萬難了。
看了看四下,已沒有了路人。吳凡回頭輕聲喊道:“各位,請從四麵包抄過去,務必將他們阻攔在草地之外。”
一聲令下,吳凡當先出動。甚於離弦之箭,如閃電般,劃過天空。眾人各顯身法,疾馳而去。待眾人將巴魯人包圍時,吳凡已與大巫師鬥在了一起。
不知大巫師使得什麼秘法,竟將吳凡快若閃電的攻勢擋在了一片光圈之外。眾人再一細看,大巫師竟是將歐陽依依當做盾牌一般,護在身體要害之前,沒給吳凡任何得手的機會。
眾人看得如癡如醉,卻突聽一聲極其細微尖銳的聲音遠遠傳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