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裏倒是無所謂,自己有一個網兜在,加上自己一身輕功,再抓一些鳥兒也不是問題,頂多是多費些時間。
重新把紙條綁好,放走!百裏賢選擇這樣無非就是不想打草驚蛇,現在局勢不明朗,要是驚了暗處的敵人,那才是不妙呢!
唯有現在多留些心眼,做好了準備,這樣就算是那個四皇子叛變之後,才能從危局中覓得轉圜之機,若是把這小紙條毀了,那才叫糟糕了。
如此一來,四皇子收不到手下的回複,必定會懷疑警覺起來,精神懈怠的老虎不可怕,一旦四皇子警覺,想對付起來難度勢必增大,自身的危險也會增加。
老實說,柳靈兒都想掉頭回東楚國,不光是她,怕是連大大咧咧的蕭珍兒也是這樣的心思。身為皇室中人,豈有不知道皇室之間一旦廝殺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權勢之間的傾軋,往往是最是殘酷,一旦交鋒六親不認,血緣在這時候不過是一個笑話,成王敗寇,勝者就算沒有理,也變成有理的。
車內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碰到這檔子事情,就是再好的興致也被破壞殆盡,柳靈兒挑開窗簾,看著這一隊使者團,臉上露出愁容,怕是這些使者團不久就要陷進一個巨大的風波之中,究竟能有多少人活下來,她的心中沒有底。
都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可為了封住悠悠眾口,避免皇室中的醜聞被散播出去,柳靈兒都能想到,一旦那個四皇子成功了,這些人隻有一條路,死路!
不僅是他們,怕是自己等來祝賀新皇登基的人,怕也不是四皇子能夠容得下的,想想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自己,柳靈兒就有一陣小頭疼。
胡裏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依舊跳到了車頂上抓鳥雀,阿福更是不管不問,憨憨的駕駛著馬車,對他而言隻關注手中做的事情。
柳靈兒看向蕭怡嘯,還是沒忍住的問了出來:“二皇子,想來北康國不可能就讓你和妹妹出使中桐國,你的使者團呢!走到了何處?”
蕭怡嘯臉色不是很好,顯然是被中桐國四皇子要造反的事情影響了:“唉!我和妹妹還有阿福走的是小路,怕是使者團日夜兼程的,估計已經趕到了中桐國的皇城了。”
的確,蕭怡嘯的使者團不同於百裏賢的使者團,百裏賢的使者團在池潼關等百裏賢,又被雍小強關住城門不給通行,愣是耽擱了好多天。
作為東楚國的賢王,百裏賢真心不想參合進中桐國皇室中的內部爭鬥,要不是時間緊迫,現在都想把這使者團的人遣散回東楚國。
蕭怡嘯對著車中人說道:“恰巧現在中桐國的八皇子就在隊伍中,要不要把這消息告訴他,畢竟他是中桐國的皇室中人,有權利知道其中的詳情。”
“不可!別看八皇子玲瓏剔透,可到底是隻是十來歲的孩子,心中定是藏不住事情的,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會露出馬腳的,而且這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孩能夠承受的。”柳靈兒想想,立馬提出了反對。
車內就這事情討論的天翻地覆,車外的人卻是毫不知情,就連胡裏和阿福都是默不作聲,抓鳥的抓鳥,趕車的趕車。
就在這時,官道上跑來了一匹駿馬。馬跑得如同騰雲駕霧,旋風般的追過來,原本遠遠看隻是一個黑點,片刻後漸漸看清楚是一個女子。
馬上坐著一個嬌媚的女子,揮舞著馬鞭,流星趕月一般朝著柳靈兒的馬車隊伍追了過來。
胡裏站在車頂上,看得遠,最先發現了這個馬和車上的女子,待到近處,仔細一瞧竟是昨天賭坊中的那個小賭後梅豔煌。
看這架勢,似乎是追著自己這使者團來的,胡裏就納悶了,高聲對著車內說道:“王爺,王妃!後麵有一個女子騎馬追過來了,看那麵孔好像是昨天賭坊中的梅豔煌。”
百裏賢和柳靈兒一愣,柳靈兒臉上轉而露出挫敗的樣子,原本她跟百裏賢就在酒樓中商量好了,等一回到驛站就啟程去桐城,目的一方麵是趕路,還有一方麵也是甩掉梅豔煌這個人。
再次挑開窗簾,一看那乘馬追來的不是梅豔煌還有誰!不知怎麼的,柳靈兒就覺得這個梅豔煌有問題,簡直是處心積慮的接近百裏賢,一副沒安好心的樣子,快趕上倒貼的感覺了。
原本以為這樣一來就能甩掉她,沒想到梅豔煌本事不小,陰魂不散的又跟來了,而且反應速度這樣快,還沒到半天就追來了。
喊停了駕車的阿福,他們這輛馬車停了下來,連帶著銀烏拉駕著的馬車也停了下來。王爺的車子不行駛,前麵的使者團漸漸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