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嗤笑一聲,推開我,扶著木質護欄極目遠眺,那頭瀑布般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臉:“你以為我司空見慣美女以後,還能對誰一見鍾情?何況接近我的女人都帶著目的,不是為名就是為利,談何感情?”

如此看來我們的影月殿下也有不少煩惱,而我呢,為了大叔即將結婚的消息發愁。

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麵,如果有,我一定會告訴他我喜歡他。搖了搖頭,他知道了又怎樣,他要結婚了,說不定他不喜歡我呢,說出來不是丟自己的臉麼。

我默默歎息,走到影月旁邊:“你和黛兮是怎麼認識的?”我沒有好奇,隻是不想太沉默而隨口找的話題。

影月挺直了腰身,頗有深意地看著我:“你真想知道?也許就是你的前世。”他對黛兮這個身份十分固執,到現在還見縫插針地試探我。

我的食指搖一搖,再搖一搖:“別想給我洗腦。”

影月淺笑著,沒有跟我爭辯,清了清嗓子便開始講故事:“黛兮其實是皓月的人,是他從河邊把溺水的她撿回來,自此以後便一直跟在皓月身邊,但身為人類的她要在狐族生存下去...”

我豎起耳朵,忙打斷他的話:“狐族?你說狐族?”

影月點頭,沒有被我打岔而生氣。我吃驚不已:“我一直以為你們是鬼!”

影月好整以暇地瞧著我,雙手抱胸:“我何時說過我是鬼?”

我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重新開始打量這位絕美的殿下大人:“狐狸你的耳朵呢?尾巴藏哪裏了?你的毛都脫光了?一點都沒有毛茸茸的感覺。哈哈,其實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比起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狐妖這回事,我更願意相信有鬼。不不不,我都不想相信,可事實就擺在我麵前!

我淩亂在風中:“影月,你快給我否認啊,你說你不是狐妖,大叔也不是狐妖,你們都不是狐妖。”

影月沉默地看著我,忽然笑起來,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確實不算擁有純正血統的白狐族。我們這一族的標誌性是淺瞳,而我的眼睛是黑色的。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娘是父王從外麵俘來的人類,相傳她的美貌足以傾國傾城,可惜我從未見過。”

我開始回憶大叔的樣子,他的眼睛確實是很淺的褐色,琉璃般的美瞳。嗷嗚,大叔竟然真是狐妖。

“她在我出生以後便死了,聽說宮中那些女人嫉妒她的受寵,所以被下毒殺死;也有另一種傳聞,她性格剛烈,苟且活下來已經非常難過,結果還為狐妖生下我這個孽種,羞愧難當,最後選擇了輕生。”

“我有時候想,她當時為何不連我一起帶走?”我越聽越心酸,然而當事人卻一派風輕雲淡,仿佛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我想叫他停,不要再說了,但是喉嚨發幹,口幹舌燥得吐不出一個字音。我這樣為難,他終於閉上嘴,伸手摸摸我的臉:“尹以薰,你不要這麼看我,再看,我就要吻下去了。”

他的話題跳躍性太大,我一時間難以適應,他已經俯身吻住我的眼睛:“尹以薰你真該死,偷聽了我的秘密,我要把你耳朵切下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