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福澤恩淺(1 / 2)

蓬萊殿的殿堂不是十分寬敞,隻是景色極美,特別是在這十一月的天色裏,傲雪寒梅,美不勝收。

獨孤皇後似是受了風寒,頭暈難受,隻喝了幾杯酒便叫了之桃扶著自己去了後殿暖閣歇息片刻。

“之桃,你說皇上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會如何?”

獨孤皇後斜倚在美人榻上,懶懶地垂著眼睛。

之桃拿過一匹水獺毯子蓋在獨孤皇後的腿上,向裏掖了掖,漫不經心的說道:“娘娘多慮了,兒臣每每都親自行事,不會有錯漏,更不會讓皇上察覺的!”

獨孤皇後緩緩張開眼,幾絲掩藏在睫毛根部的細密紋路全都跌落了出來,讓她絕美韻味的容顏憔悴不堪。

她牽扯著嘴角的肌肉向上揚了揚:“你就那麼相信給你藥的人?”

之桃的身子微微一怔,腦海裏立馬浮現了連煜溫暖如辰的樣子,遂理了理裙裾緩緩坐在了一邊,說道:“兒臣的人,總比太醫局的人要可靠的多,娘娘放心罷!”

獨孤皇後收起笑容,轉頭看向之桃,眼神凜冽:“隻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找個機會,除了他!”

獨孤皇後說完話,便又閉起了眼睛靠回了美人榻中,慵懶地喃喃道:“之桃,你的聰慧和穩重一直是本宮最為欣賞的,如今成了太子妃,就更需要謹言慎行,做事也要滴水不漏,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是這個道理!”

之桃麵色沉靜,心裏卻淩亂如麻,獨孤皇後心狠手辣,如若讓他知道了連煜的下落,隻怕他會在劫難逃,此時此刻,隻希望連煜永遠不要再回京。

之桃想著,手裏卻打翻了滾燙的茶水,雪白的手背上立馬殷紅一片。

“噝~~~”

之桃咬緊了嘴唇,手背疼的刺心。

“怎麼了?”

獨孤皇後聞聲而起,立直了身子蹙眉而望。

之桃惶恐地俯身跪地,眼波潺潺,喃喃而道:“兒臣愚鈍,驚了母後,還望母後恕罪!兒臣隻是在想,方才在殿下跪著的那名女子,聽口音和相貌,卻不像是京都附近的人士,所以想著想著便出了神!”

之桃娓娓而來,一方麵化解獨孤皇後的疑慮,另一方麵也好打聽一下那名美豔女子的來曆。

獨孤皇後一聽,麵色立馬冰冷了下去,說道:“不過是亡國餘孽,不提也罷!”

亡國?

莫非是南陳後主的家眷?

隻怕今日得罪了獨孤皇後,今後也都無緣再見了。

容顏雖美,紅顏卻薄命。

之桃匆匆滾過了這個想法,又立即轉了話鋒與獨孤皇後聊了些別的新奇趣事。

明月星稀,高山籠月漸漸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