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城廣闊遼遠,眺望遠處,卻也有連綿山線此起彼伏。
之桃依偎在楊廣的懷裏,任他挑開擋風的厚簾仰望後撤的星空,二人相顧無言,十指緊扣,享受著一刻的寧靜。
“殿下,娘娘,到府了!”
青白利落的翻身下了馬車,候在一旁躬身俯首。
“殿下!”
一聲柔膩的長喚,讓剛剛起身的楊廣也微微停滯,回首對著之桃柔蜜的笑笑,才又執了她的手,緩緩地下了馬車。
“你怎麼在這兒?凍壞了身子可怎麼好?”
今日楊廣心情不錯,看著立在寒風中抖瑟的李傲芙卻也是多出了幾分柔情。
李傲芙嬌嫩的雙頰被寒風凍得發紅,笑容卻嬌豔無比:“妾身隻是一時欣喜,所以也顧不得身子就來這裏等著王爺了!”
李傲芙一點也不顧及被楊廣執著手的之桃,仿佛月下成雙人的是自己與良人,沒有之桃。
“進去說吧,這裏冷,之桃怕冷!”
楊廣隨意的笑笑,手又緊了緊,溫熱觸感就又多了幾分。
李傲芙笑容一僵,卻還是順從的攏了攏細貂大氅,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太子府。
“說罷,什麼事?”
楊廣坐在暖閣之中,仰頭喝下之桃親自替他沏上的熱茶。
李傲芙垂下頭去,兩團嬌羞的紅暈爬上麵頰,唯唯諾諾的不肯開口。
之桃的心卻懸了起來,上次她這般歡喜的來找楊廣之時,是有了孩子,此番......
“妾身有喜了!”
也許早已料到,所以當之桃聽到李傲芙驕傲的說出這個消息時,並未有多大的驚訝,倒是惆悵立即占據了胸腔。
楊廣一月裏去李傲芙那裏不過一兩次,無非是念及舊情,憐憫她可憐罷了,可是如此稀薄的雨露,就讓她福澤不淺,而自己......
之桃心中歎息不已,可楊廣的大喜卻讓她再也沒有理由傷懷,於是卸下一對渾圓的夜明珠耳墜,遞到了李傲芙的手心,說道:“姐姐一直都是福澤深厚的人,侍候殿下也一直盡心盡力,這些年倒是委屈了姐姐,這對墜子不成心意,倒是過些時日,讓殿下給姐姐把位份定下才是正經事!”
之桃一席話說的中肯,大度,讓楊廣也頗加讚賞。
李傲芙的笑容卻仍舊不鹹不淡,靜靜地朝楊廣微微一幅身,說道:“妾身還有一事相求,還望殿下準許太子妃娘娘替妾身照顧妾身腹中的骨肉,妾身福薄命薄,也沒有好的出生,如若腹中的骨肉能夠跟著太子妃娘娘,一世無虞,妾身終年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