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老娘竟然忘了這是個封建王朝，就算民風再開化，在男尊女卑的年代想要說服一群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說初女膜壓根不算什麼，那也是不可能的。倘若露出手臂上的守宮砂，那或者可證明自己清白，可卻會引來更大質疑，嫁給墨羽沂這麼久還是初女，莫非這個皇帝真的不行？那豈不是證實了坊間一些惡意的傳言，直接有損他的男性尊嚴？
素心第一次被人逼得啞口無言。
“皇嫂，同樣還有個問題，臣弟想要請問。”
“說吧。”她幹巴巴地說了句，心裏卻在想這個刁鑽的王爺從哪鑽出來的，又會提什麼古怪問題？
“劉小柔和禦醫林莫蕭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
“啊？”
“劉小柔在皇嫂提議組織的那個所謂喂狼大會上，公然勾．引林莫蕭，這總是犯了七出之條吧？”
“是偎郎大會！”
“沒錯，就是喂狼，皇嫂是誤導劉小柔以身喂色．狼，無論如何，她的淫．亂之罪與你脫不了幹係！”
素心眼前發黑，真沒想到偎郎大會居然還能這麼解釋。
王爺繼續微笑：“即使那事不能說皇嫂你故意誘導，可皇嫂為其求情，還巧妙利用皇兄之前的承諾強迫他放走這對奸夫淫婦，這不可不謂有傷國體，有辱大雅！身為女子，夫為妻綱，剛才皇嫂你也說了。即使民間女子，淫．蕩邪惡也是要被浸豬籠的，何況劉小柔身為妃嬪？皇嫂你替這種女子求情，百般開脫，甚至鑽皇兄言語的空子，即使你不能定為淫．亂之輩，至少也有協同為惡之過！”
“喂！”
“都閉嘴。”墨羽沂終於開口了。
“皇上！”一群“忠心耿耿”的臣子一齊躬身呼喊，直接把素心的聲音壓下了，她無比抑鬱，抓狂地看著墨羽沂。
他的臉色依然鎮定，淡漠冷銳地掃了群臣一眼：“朕今日有些不適，各位愛卿請先退吧，有事稍後再議。”
“可是皇兄……”
那個王爺還想再說什麼，墨羽沂卻一揮手：“朕說想先休息。”
群臣悻悻退下，臨走時齊刷刷地向素心投去惡狠狠的一瞥。
素心心裏萬般委屈，卻不能發泄，她眼珠一轉，壓抑怒氣展顏一笑，霎時間璀璨如盛放的鮮花，鮮豔明媚，傾國傾城，無比嬌媚的笑容勾魂攝魄，登時把所有對她不滿或怒氣衝衝的男人目光都吸引了去。
畢竟這些朝臣王爺的都是男人，愛美乃是本性，麵對這個丹陳第一美人，紛紛失去了抵抗力，癡癡傻傻站在原地，結果本來要走的也停了腳步，一個撞一個，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了一大片。
素心噗哧一笑。
群臣們爬起來，狼狽無比地衝出禦書房去，事後私下談論起這個女人時，不免充滿恐懼之情，多了個話題：“這女人是狐狸精呀，媚惑眾生，男人見了沒有不傾倒的，難怪迷得皇上七葷八素。”
先說素心進了禦書房，門便被關上，隻剩下墨羽沂和她。
“皇後，你覺得剛才占盡了上風嗎？”
麵對這清冷質問的口吻，素心怔住，他從來沒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
“皇後，你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小女人，可其實你的智慧隻是些雕蟲小技，這種小聰明不問場合地濫用，隻會給你增添麻煩，而不是帶來好處。”
素心慢慢改變了表情，像隻弓著背豎著毛的小貓，憤怒得將要出擊！
墨羽沂，原來你一直一直瞧不起我！在你眼裏我不過是個自作聰明的小女人！
文公公的叩門聲及時打破了屋內冷凝的空氣，將一場即將劍拔弩張的爭辯暫時打斷了。
“皇後娘娘，夕晗公主有請。”
“告訴她本宮現在有事，稍後就到。”
“娘娘，公主說有緊急事情。”
“皇後你還是先去吧，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宜跟朕再說下去。”
好，姓墨的算你狠！素心一咬下唇，扭頭就跑。
“小文子，你也出去，把門關上。”
禦書房的門關上後，屋內雖然是大白天，依然顯得陰暗深沉。曆年來禦書房無論如何翻新，都沒有改變這樣高深廣闊的格局，但窗戶偏小而且高窄，給人以沉重的威壓感，也許當初這樣建設就是為了讓在此密談的臣子在無形中增加一種壓迫感吧，但卻沒想到身為皇帝，也同樣對這種陰暗有種窒息感。
墨羽沂疲倦地跌坐進蟠龍浮雕的慕檀椅中，單手扶額，深深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