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小姐,怎麼一個月沒見,您就頹廢成這樣了?”剛剛睜開眼的若辰望向聲源處,清澈迷蒙的眸子突地睜大,怔在了那裏,一時忘了說話。
“喂”一雙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才堪堪換回了雲大小姐僵硬的神經。“啪”像拍蚊子似的,厭惡的把那隻大手打飛,又開始愣愣的望著那人。
“雲大小姐,我知道我貌比潘安,風流瀟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未等那人說完,雲大小姐已經翻了白眼,嘴角抽搐。那人恍若未見,在自我的世界中接著陶醉,視若辰的拳頭為無物“武功蓋世······”此處省略n的2次方個字,終於,做了收尾“你也不用這麼崇拜我吧。”一甩頭,床上的人已經沒了。
“你知不知道私闖皇宮是死罪”聲音,不清不淺,不冷不淡“而且”
“私闖若辰公主的寢宮是罪上加罪”那人出聲,收起了之前的無賴調調,聲音越發的清亮好聽。
“我說,你就是想死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吧”伊人倚門,一地淡藍。
“這像是對救命恩人說話的語氣嗎?”白衣翩然而至,與淡藍相映,嘴角微挑,明亮的眸子恍若晨光“就那麼不願意看見我嗎?”清淺一問,有絲絲淒涼,也綴著些哀傷。就像是相交多年的故友相見,卻已是恍然如夢,物是人非。說不清,道不明。
若辰在那人眼中撲捉到了一抹異樣的情愫,隻是一瞬間,那人便轉身,在桌前坐下,自顧自的品起了茶,隻這一瞬間,若辰覺得他變成了另一個人,這種情景,那人從未出現過。
“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嗎?”茶盡,杯空,那人微帶懶散的聲音傳來。不對?若辰心念一動,她的寢宮靜的就像沒有人一樣,難道是······斜眼望著眼前人,她緩緩走近,順手奪下那人握在手中的茶杯,居高臨下。
“說吧,這麼大費周折有什麼企圖?”那人也不說話,猶自喝著杯中的茶,仿佛是在喝著什麼瓊漿玉液。若辰無奈,隻得坐下。
“我發現,在你眼中我一直不是什麼好人”說著,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子,他就納悶了,怎麼她對他,永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啊
若辰抽搐,哪有好人大白天的私闖民宅啊。
“言歸正傳,你到底來幹什麼啊?”他看的她別扭,低頭低頭再低頭,都快把頭放桌子上了。
“嗬嗬,你也會害羞啊?”聞言,若辰抬頭,給那人一個大大的白眼,幾天不見這小子東拉西扯的本事又增強了。無語中
“我想見你了”戲謔的語調,偏又多了那麼一點認真,還有幾分幾不可聞的委屈。隻是這話聽在若辰的耳裏,真真是好笑。茶水,就這麼噴了出去,差一點,嗆死了某人。她看著眼前人含笑的眸子,徹底無語。
“你是不是閑的太過了,還是覺得我這渾渾噩噩的樣子很有意思?”話音剛落,那人的眸子已失了溫柔的色澤,冷冷的,不帶任何感情。若辰被那人盯得遍體生寒,不覺得顫了顫。等她緩過神,她眼前的人已經眸色如常的打開窗,陽光射了進來,花都開了。
“他在你心裏就那麼重要嗎?”不動聲色的開口,讓人猜不出感情“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這一個月,你除了宿醉你還幹過什麼?為了他值得嗎?”感受到了那人的怒氣衝天,若辰識時務的靜默,
“早知道,你回來也不過如此,還不如讓你醉死在夏國。”若辰手舉著茶杯,怔在了那裏,“墨軒,我”不知該說些什麼,總不能為自己的渾渾噩噩找托詞吧,若辰閉了口,就那麼默默的坐在那裏。
安靜的詭異,誰也沒有再說話,靜默充斥著屋子,屋子的兩個人,一個臨窗而立,白衣勝雪,一個臨桌而坐,藍衣比蝶。
他回頭,望著她,無奈一笑“這樣,在你死之前,還可以看他最後一眼,不是嗎?”未等若辰言語,那人已拂袖離開了。
人走茶涼,不覺間,她已是淚流滿麵。不知是墨軒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哭過以後心平靜了許多。
放在桌子上的酒,她遲遲沒有動。酒,散發的清香,一陣一陣,縈繞在她的鼻間。如果是往常,她早就“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了。
推開窗,那風景早已不是先前的樣子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她錯過了多少風景啊。梨花初開,桃花爛漫,小橋流水,月缺月圓。她就這樣站在那裏,眉目如畫,唇角含笑,儼然一副水墨丹青。
“惜梅,梨園的花都開了吧?”
“啊,噢,主子,花都開了很長時間了。”聽見主子叫她,惜梅連忙把神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