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我求你個事。”
......
“我想去看看她。”
......
“三姐”
“我幫你準備”
......
......
湖光瀲灩,山色空蒙。山水相映,情趣如畫。
踏著青石板,心淡如煙。若辰抬頭望向前方,一級一級,青石板路綿延無盡頭,不禁哀歎。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素色長裙,哀歎更甚。怎麼就穿了這身累贅呢?
“就到了”身後的侍女看主子停了腳步,出聲提醒。
路漫漫其修遠兮,若辰極度無語。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累得連感歎的力氣也沒有了。在筋疲力盡的時候,她及其不負眾望的做了一回淑女,一步三搖,蓮步輕移,她實在是走不快了。
古木青奇,集天地之靈氣,生長的尤其茂盛。美人長眠,芳塚孤單,青鬆為伴。侍女依著若兮的吩咐擺好了祭品,退到了若辰身後。
清妃的墳墓不是在皇陵,而是在這青山綠水間,這應該是她曾經的心願。一口氣不來,去哪裏安身立命?一口氣不來,去山水間安身立命。
若辰跪了下來,她是來告別的。離開這裏,接受使命。輕輕的撫摸碑上的每一個角落,心,一寸寸的抽緊,許是愧疚,許是遺憾,她自己也說不清了。撫著這碑,就好像彼此是如此的接近,感受她的氣息。
女子及笄,必是母親親自插上簪子。早晨天一亮,皇後就趕去了公主府,為若辰插上了第一枚簪。不能不說沒有遺憾,清妃去世了,她的生母去世了,不然這第一枚簪應該是清妃來插的。卿雖已逝,她卻用青春憑吊,她的及笄日,她來到生母的墳前,在這青山綠水間完成最後的儀式。若辰屏退了侍女。
濁酒傾灑,一杯一杯,若辰自飲。兩人對酌山花開,她看見清妃坐在那裏,飲幹了酒,梨渦淺笑,甚是欣慰。淚,落了下來,沒有征兆。若辰想笑,咧了咧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試了又試,終究徒勞,索性不再勉強,任由淚水在這天地間滂沱,濕了白衫。
視線模糊中,她看到清妃放下了酒杯,揮了揮手,同她作別。“母妃”哽咽難言,千言萬語,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出,所有的言語,到最後隻剩這兩個字,在這山水間回蕩,一聲又一聲。
正午的陽光透過古鬆的縫隙,散落一地,斑斑駁駁,若辰跪在那裏,眼還是紅的。哀傷過後便是思念成災。
“你是準備跪死在這裏,還是想要化成望母石。”墨軒的聲音幽幽傳來,若辰懶得說話,不理他。
“她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心疼的擦去若辰臉上殘留的淚水,看到她微微紅腫的眼,更是心疼。這丫頭總是有本事把她自己折騰的亂七八糟,悲慘兮兮。
“唉”墨軒坐在若辰的身邊,一聲輕歎。遠看山水如畫,心緒悠遠。神色越來越迷離,他應該是想起了自己吧。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墨軒眼中閃爍著誘惑的光芒,若辰不說話。墨軒不以為意,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有個男孩,他本來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可是他的母親去世了,他隻能和他的弟弟一起生活,後來,他也離開了,以後很少回去”
“他弟弟呢?”
“他每年在他母親忌日的這一天回去,祭奠完就離開,很少見到他弟弟。”
“不想念嗎?”
“啊,這個隻有他自己知道了。”怎麼會不想念呢。
“他的父親呢?”
“他的父親不合格,被他炒了魷魚了。”說完就笑了。
“鬼魅”
“嗯?”抬頭看見若辰憐惜的眼神,墨軒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你。”
墨軒拍了拍若辰的頭,伸出手“走吧,帶你去個地方。”說著站了起來。
“我”欲言又止。
“嗯?”
“我,我腿麻了”
“額”笑,蕩漾開來,若辰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下一秒,她就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裏。這死丫頭,害他白擔心。
“去哪”若辰縮在他懷裏
“山水之間”
額。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可不就是山水之間嗎?
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墨軒看她在蓮池裏,玩的不亦樂乎。不禁欣喜,看來這禮物是送對了。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衣袂翻飛,激起水花朵朵,笑聲不斷,回蕩在這清雅的荷塘。孩子終究是孩子,即使成年依然還是個孩子。
墨軒看的醉了。
“鬼魅,你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
瞬間回神“誰”